兰山草庐。
草庐主人和虞凫倾谈半日,谈及儿时趣事,相谈甚欢;倾诉半生蹉跎,各自神伤。
虞凫沉默良久,终于问道:“子兰,你知道,对不对?”
草庐主人故作疑惑。
虞凫面若寒霜,质问道:“那个敢留贱种不敢留贱名的登徒子。”
草庐主人点头。
虞凫惨笑一声,道:“我宁愿你不知情。”
草庐主人起身,来回踱步,徐徐道:“当年姜北臣在夏人庙堂一手遮天,我们华胥老帝君少师美政薨逝后他又返回华胥摄政……”
华胥摄政君与子竹见过面后,又乘坐马车赶去豢龙学宫,这位摄政君本就是学宫官师,又特意为学宫门楣牌匾添了“豢龙”二字。
华胥豢龙学宫久负盛名,即便后来南方夏邑学宫有天下最有名君子坐镇,依旧压不过北方豢龙学宫名声,否则夏天子少康何至于将长子太挚送往北方蒙学?
豢龙学宫官师数目不一,少则两三位,多则五六位,各有所长。
彼时豢龙学宫有四位官师,各自有建树,过于常人。
遭遇弹劾的子丑教授乐。
已故少师美政的兄弟少师礼教授礼和数两样。
姬家人姬钟鸣教授射。
摄政君教授御和书两样。
四位官师,每日有一位授课,教授六艺其中一样。
今日是礼课。
日头正中,一日授课完毕,学宫学子络绎离去,欢呼雀跃时望见在门口一侧等候的摄政君,神色收敛。等离开好一大截才心有余悸面面相觑,今日摄政君不授课呀?
豢龙学宫授课分大课和小课,大课在上午,由一位官师授课,不分年纪,甚至允许某些外地人求学。小课则在下午,学子只有三位。
摄政君并未显摆排场,马车也只是寻常马车,一匹马,无蓬盖。
一直等到学宫学子悉数走完,摄政君依旧耐心等候。戍卫学宫的甲士浑身不自在,差遣另一位甲士进去,不久官师与一位学子出来。
“少师礼,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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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兰半天假。”摄政君道明来意。
官师点头应允,接连两日,摄政君都为一位学子请半天假,他早预料到今日摄政君会来,又被子兰纠缠请教。
车夫驾车出城,抵达华胥河时停车,摄政君上前,那位车夫,年纪不大,模样与摄政君有几分相似,朝子兰递眼色。
子兰朝车夫苦笑,追上摄政君,猜测摄政君的意思。他有两位同学前日和昨日也有这等待遇,自己倒成了最后一位,有些忐忑。
摄政君先开口道:“子兰,当初老帝君病逝,你与其余两位帝子年纪小,我万不得已僭越摄政,恐怕许多人不满吧。”
子兰恭敬道:“摄政君仁德,华胥之幸。”
摄政君摆手,并未在乎子兰评价,道明意图:“和夏人和亲之事,你该知晓吧?”
子兰缓缓点头。
摄政君凝视子兰,问道:“是不是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