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晓雅摇摇头。
正在此时,门“嘎吱”响了一声,门开处,一个男医生走出来,掀开口罩,说:
“大人保住了,可孩子流产了。”他拭了一下额头,又补充的说:“不过,病人有些虚弱而又有些激动,家属还不能进去,她还需要在这里继续观察。”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住转身来问:“手续办好了没有?”
杨壮犹豫地说:
“只暂时有个收据,尾款会就快补上。”
医生接过单子,看了看,稍作沉吟,说:
“那好。办完后直接送到住院部。”说完,头也不回地沿着宽敞的过道走去。
小梅一双泪眼,可怜兮兮的说:
“阿姨,我想小姨,我要进去看小姨。”
晓雅以母性的温柔,把小梅揽进怀里,轻抚其背,含泪的说:
“好孩子,听话,小姨她在吊盐水,她需要休息,需要安静,我们谁都不可以进去打扰她,懂吗?”
小梅在晓雅怀里,饮泣的、懂事的点了点头。
杨壮瞪着晓雅,想对她说话,可他对“姑娘”这一称谓突然间变得陌生,变得干涩,变得拗口,竟至话没说出来先憋红了脸。
晓雅被他瞪得不自在,看他欲说不说的样子,亦别扭得红了脸。
“杨壮,你别老这样瞪着人家嘛,好不好?你有啥话说出来好了。”
“怎么?!”杨壮又吃惊又激动:“你知道我叫杨壮?”他沉思地摇摇头。“不对呀,怎么可能呢?”
“噢,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杨壮大梦初醒般而又其诚的说:“老是‘姑娘姑娘’的称乎,”总觉不妥。
晓雅微微一笑,那张俏丽的脸显得很生动。
“我才觉得不妥呢——我都做了四年的妈妈了,你还老是‘姑娘姑娘’的,难道我还真象个姑娘吗?羞死人了。”口中虽如此说,心里却甜蜜蜜的。事实上,世界上的女人大都如此,总喜欢别人说她年轻、漂亮。在与女人进行的交际和商战中,可算是最好的无本贿赂。反之,你千万别轻易问女人的年龄,尤其是四五十岁的女人,否则,你将无功而返,或是得罪了人还自以为是得其芳心。你看她半嗔半喜的补充说:“我叫田晓雅,田地的田,拂晓的晓,温文尔雅的雅。”
“什么?!你都当了四年的妈妈了?”杨壮的心似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有些隐隐的痛。他强压着心中莫名的难过,故作平静的说:“可看着你还很年轻年轻呀,一点也不像结过婚的人。”他又轻轻地自语:“田晓雅,多美丽的名字,就像她的人一样美。”
田晓雅听他嘀咕自己,一张白皙的脸霎时染上了美丽的酡红,一颗芳心,竟“怦怦怦”地跳个不停。
“是吗?”晓雅一双灵动的美目望向他。“你太抬举我了。”又追上了一句:“看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是吗?”
“嗯。”他点点头。“我想,你,先陪孩子在这儿,我去想办法把尾款补上。”
晓雅初听他说“我想,你,”以为他要表达爱意,心跳立即加快,脸上舜间染色,立刻警惕起来。不想他接下去的话,令她意外而自嘲。
“不用了,叔叔。”小梅轻轻缓缓地摇着头,头上那两条朝天辮也颤颤悠悠地跳动着。“我小姨爹马上带钱过来。”
“刁小贵?!”杨壮心中一阵紧张。他不知道与刁小贵见面时会发生什么状况。他不是害怕刁小贵会施以武力,而是担心见面时的尴尬和难堪。
这时,走过来几个穿制服的、国家干部模样的人,问:
“你们是罗艳琼的家属吗?”
杨壮稍犹豫,又立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