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希繁在车上看着祁陷挺立的背影,有点伤感的感觉。
久久,祁陷站在原地自言自语,哭笑,“他什么时候学会渴望了?”
舞会上,希繁一直出神心不在焉的,林漾发现了,“你怎么了?”
希繁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一直想着祁陷那落寞的背影,她苦笑着摇摇头。
林漾见此也不多问了,深深看了希繁几眼,便拿起就酒杯去调戏纪皎去。
独自一人坐在池水边,希繁脑子里一直想祁陷说的那句话。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到今天对祁陷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就算有,应该也与她无关吧。
祁陷...心里总有点担心他。
突然,流星闪过,希繁怔怔地看着,几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站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今天,是祁陷的生日,文中说过,他生日那天,是被病魔折磨得最狠的一晚,断了无名指。
难怪...祁陷他早上那么奇怪地问她。
哎呀!
来不及多想,希繁赶紧打车回祁家,已经八点了,希望他不要出事。
祁家南圆。
三层豪华的生日蛋糕尽数倒在地上,地上好些碎碟子沾染着血迹。
希繁看见这场景,脸色十分难看。
出事了!
希繁是靠祁陷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找到他的,他倒在竹林里。
跟那晚一样,希繁听到了祁陷脑海里那个邪恶残忍的声音,控制着他自残,索性他的无名指还在。
她张口,撕心裂肺地喊着祁陷的名字,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希繁此刻难受极了。
她用力握住祁陷的手,在他手心写她的名字,他割腕的手突然停了,来不急高兴,在下一秒,那割腕的碎片却朝她的手袭来,手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祁陷呼吸急促,手紧紧握住划伤希繁的手臂,不久,手颤动着,碎片掉落。
黑暗中,一望无际,此刻的祁陷狼狈极了,他趴在地上摸索着希繁的身影,片刻,又淡淡苦笑,神情说不出的黯淡。
此时的希繁眼眶通红,像只受惊的兔子,她紧紧抱着祁陷,随后小心地在他掌心写着,‘不要伤害自己了’。
一滴泪滴落在祁陷手臂的伤口上,惹得他手臂一紧。
希繁发不出声音,祁陷却听到了她嗦鼻子的声音,是哭了。
“对不起。”他很清楚刚刚弄伤了她,向来在刀尖舔血的人,从来没有任何自责怜悯,现在却因为无意间划伤了希繁,在道歉。
祁陷的声音很轻,希繁没有听见,他的声音随着浅柔的风一齐吹走了。
希繁不停嗦鼻子,还在哭,祁陷只当她是被碎片割伤手疼得难受,不懂怎么安慰她,伸手轻轻摸索着她的眼睛,替她擦去眼泪,无比轻声沙哑说,“别哭了。”
希繁像只委屈的小兔子,红着眼睛瞪他,她现在真的好恨自己是个哑巴,不能说话,有不尽的心声想对祁陷说,却无法说出来。
祁陷心里会看路,但他是赤着脚的,地上到处是碎碟子,希繁纵使气他伤害自己也不想他再受伤了。
将祁陷慢慢扶起来往房间走。
希繁拿起药箱替祁陷上药,红痕一处处的,偏生上药的时候祁陷一声不吭,呼吸平稳。
上好药,祁陷一直是沉默的状态,正当她要去放药箱,祁陷轻轻抓住她的手,湿热的舌尖舔了舔她手上的伤口。
唔...
希繁瞪大了眼睛,他在做什么?!
希繁手上的伤口不大,所以没多在意,她不明白祁陷是怎么知道的。
在黑暗中摸爬打滚长大的人,当然是什么都敏感,祁陷在上药的时候,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当即脸色就沉下来。
她是怎样的人...连自己的伤口都不在意,而去在意他。
转而,祁陷想到,她是否…真心?
血腥味淡去,祁陷垂眸舔了舔唇角,“如果还想我这样...就尽管不要在意自己了。”
祁陷话语中深深的意味,希繁没有听出来。
此刻希繁脸颊绯红,如炸毛的兔子。
祁陷怎么这样!
脚步声快速地离开了房间,祁陷情不自禁温柔一笑,眼睛弯弯,“真可爱。”
下一刻,房间恢复了安静,祁陷置身在黑暗中。
他抿唇,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