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程轻笑道“沐大人,你看看,我五弟都说的这么可怜了,沐大人就把当年裴夫人的嫁妆还给弟妹吧”
沐明远心里堵着一口气,几乎把他梗死,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口中却笑道“定王殿下说的是,沐某本也欲将清瑜娘亲的嫁妆还给她。只是时日已久,也没个凭证。梁王殿下已派了人去请威武侯府的人前来。人没到,如何清点啊”
楚成邺问道“秦世子伤得如何可有请了大夫”
楚云程淡淡一瞥,秦旭然受伤他很好奇,但他不问。嗯,今天很有意思,他很乐于看到这样的场景,再来搅一搅,反正楚成邺不开心,他就高兴
沐明远道“大夫已经看过了”只是皮外伤,可却打成了猪头,看着那样惨烈,其实很有分寸,就是疼得死去活来,却不会要命。
他的蔓儿已经哭得差点昏死。
孔宜佳也是哀哀地对着他哭,哭得他心烦意乱。要不是外面还有这么多客人要招待,他都想直接闭门算了。可现在不但不能闭门,还得把几位皇子迎进去落座上茶
可四皇子表示,在这里挺好,还能看风景他不走,其他人也没走。
沐明远心里恨得很,什么看风景等着看笑话吧
这都是什么事
片刻后,曹北回来了。
所有人都盯着曹北看。
曹北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空空如也
威武侯府的人,没有来
沐明远眼底有一抹阴森晦暗的笑意,如果有人看见,就能看出那笑很狰狞。
楚成邺也笑了笑,事已至此,他也顾不上去怪沐明远考虑不周了。
沐明远没有什么考虑不周,相反,他考虑得太周到。
如果楚昕元还是那个在深宫里那个无人问津的皇子;
如果楚昕元还是如之前在冷宫之中怯懦胆小的眼神;
如果楚昕元是刚回京城时那冷酷冷冽生人勿近的态度,那么,把人拉拢,便是助力。
但是现在的楚昕元,他有点看不透。
他竟然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笑话,敢大咧咧地说自己要借王妃的嫁妆来补贴家用,甚至,对一个用卑鄙手段嫁给他的人,牵着手情意绵绵。
他觉得这样的楚昕元,还是应该警惕一些的。
哪怕明知镇国将军府全部死绝了,甚至与他们有一丁点关系的九族都被夷平了,只有楚昕元一个独苗苗,沾了点天子血脉的缘故,才留了一条命。
可他还是皇子,还是有一丁点希望的。
所以,沐明远是要彻底划清和别的皇子的关系,这是向他递的投名状
楚云程看了楚昕元一眼,又看了沐清瑜一眼,如果威武侯府没有人过来,那这个忙他就帮不上了,这个热闹他也看不成了
众客人也是表情各异,威武侯府果然是被打断了脊梁,真的站不起来了,甚至连派个人来沐府都不敢了
也是,沐清瑜虽然也算是威武侯府现任主人裴霁的外孙女,可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走动过,而且,裴霁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呢,这两年,连沐雍都觉得欺负那些老家伙没意思,不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