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约而同地盯住这株幼树。随后脸色或惊或喜,五色纷呈。尤其是最后一位落地的麻衣老者,更是面上泛出红光,几乎喜不自禁。
四人招呼一阵,其余三人的目光更是齐刷刷的盯住这老者。当头到来的中年人肃然道:“恭喜安师弟了。申屠师侄得以成就圣子,数百年后比拟魔尊驻世,你穹谷一脉日后是坐定了宝树宗正传。更不用说方师侄乃是申屠师侄引道师兄这一重关系。”
那麻衣老者满面红光,口中虽然逊谢,却笑意盈盈,正可见心情大好。
蓝袍青年道:“四宗合流数千载,各得一无上妙法。第一位成就之人花落谁家,这一宗极有可能压过其余三家一头,领袖群伦,换过新天。”
“拈花宗《金花玉蒂玄珠妙法》、流水宗《神藏索源通贯十方成就法》有知见之障在前,迄今如同空文,本不足虑。但是能够抢在落泉宗《妙谛六如虚丹一炁玄篇》之前成就功果,实为大功德,大缘法,幸甚。”
那方面修士连忙点头,似乎深以为然:“当初听闻落泉宗蛊惑了一家汇流四洲散修的门派,每隔三十载便能血祭万余金丹修士不漏风声。我等三家谁不羡艳?都以为拔得头筹的,必定是落泉宗。”
“岂料六百余年来,他家二十余位真传弟子,竟然无一成功。好大机缘自己未能把握,怨得了谁来?”
列姓中年修士道:“这都是吐贺天师独断远虑,力排众议。仅以四人之力布阵生祭一城,这是旁人不敢想、不敢为的大手笔。这一次无论成功失败,这番动静多半要被道门九宗察知,本就是毕其功于一役的背水一搏。所幸申屠师侄天资绝代,一举成就《无遮无量普门大祀仪》,未负宗门之望。”
身着麻衣的安老平复心情,突然想起一事。若有所思的道:“三位师兄弟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算起来今年正是三十年一度的落泉宗血祭之年。听闻这一代落泉宗真传弟子裴鸿平一品之资,惊才绝艳,成功的希望着实不小。若是裴鸿平同时成就,那么我宝树宗与落泉宗,到底孰先孰后,尚有两说。”
蓝衣青年拂额道:“是了。却忘了还有这一茬在。须尽快探明落泉宗消息。想必吐贺天师已有谋算。”
列姓中年笑道:“其实不必。领袖群伦固然是好,但大争之世,雄才英杰少有孤生孤长之理。裴鸿平得以成就,庶能免申屠师侄时无对手之憾。”
他这一番言语眼界宽广、高瞻远瞩,其余三人无不拊掌称是。
就在此时,一枚金剑啸声不绝,转瞬间已经由远及近,浮荡在列姓中年之前。四人面色立刻肃然,这一道金符,乃是吐贺天师传谕诸上真的信符。
列姓中年抬首一点,金剑立即显化易形,化作一尺书笺。只是他双目一扫,登时脸色剧变僵在原地,双目似乎失神。
其余三人对视一眼,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蓝衣青年耐不住性子,抢先问道:“有何变故?”
列姓中年回过神来,怅然若失的道:“吐贺天师言道,申屠师侄距离设下大祭的风瑶城,尚有三日行程,眼下正在日夜兼程的路途之中。三日后,才是行功大祭之日。”
安姓老者身躯一僵,大喊道:“不可能!幽隍宝树结果又作何解释?须知《无遮无量普门大祀仪》乃是魔尊亲授天师,天师心印直传。难道还有派外之人抢先成就这一无上法门不成?”
列姓中年自顾自的道:“吐贺天师所传消息不止于此。落泉宗至宝璇渊碧泉一日之前已经凝成一朵九叶冰花。”
蓝衣青年等三人脸色一僵,美梦刚被打破,坏消息便接踵而至。但于情于理,落泉宗拔得头筹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列姓中年看了三人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又作一转折:“只是这多冰花成就数个时辰之后,就突然破碎了。”
……
ps:合并章节。本来想再水个一两百字,想想算了,就当是福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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