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有更多问题。
“那个兰德银行真的有那么好心?”
“兰德银行的老板就是咱们爵爷,借钱当然也是有利息的,不过只有咱们华人能从兰德银行顺利借到钱,白人想借钱难得很,非洲人根本借不到,这是爵爷给咱们华人特有的福利——”
“爵爷是多大的官?”
“大英帝国子爵、联邦政府国防部部长、司法部部长,放在清国,那就是标准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当官的都不是好东西,咱们老家就被那些当官的祸祸的够呛——”
“老五,这话不能说,咱们这也就是在家里,出了门你要敢这么说,当心被人打死——”
“老二,那你说,爵爷给咱们这么多好处,图咱们个啥?”老大若有所思。
“咱们有啥可图的,没有爵爷,咱们就是贱命一条,改天我带你去金矿看看那些非洲矿工你就知道了,真的是人不如狗,过得连咱们家的狗都不如——”柳真说话的时候,两只健壮的南非獒也在鱼塘里游泳,河岸上还有几只看样子是刚满月的南非獒不敢下水,拼命摇尾巴的同时在用稚嫩的声音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这几只狗是真肥,晚上弄一条炖了吃——”还没有成年的老五明显是有点垂涎欲滴。
“不吃狗,咱们有羊,晚上杀只羊吃——”柳真不纠正,人饿极了的时候连人都吃,吃只狗算什么,老家那边的狗都已经被吃光了。
“羊不能杀,留着卖钱——”老大马上纠正柳真这种败家行为。
“大哥,咱家有一百六十多只羊——”柳真的话马上吓老大一跳。
“一百六十多——”
“那得多大一群!”
“哪来的?”新来的三兄弟就是三十万个为什么。
“还能哪来的,自己养的呗,不偷不抢,也不是咱们家,约翰内斯堡随便一个农场都有百十只羊,那些大农场能有几千只,光是卖羊毛每年都能赚上万兰特。”柳真说的是实情,新来的三兄弟半信半疑。
“那不个个都是财主——”
要说不信,柳真的农场就在这儿摆着呢,要说信——
实在是难以置信!
“要按咱们老家算,这约翰内斯堡,确实个个都是财主,我这农场到了农忙的时候,也要雇十几个非洲人来帮忙,要不然活根本就干不完。”柳真还是自豪,不偷不抢几年间攒下这么大的家业,搁谁身上都自豪。
“狗日的柳老财,你发电报的时候,柳老财非要说你是被南洋人牙子骗了,这是要诓咱们全家去南洋当长工,要不是你汇来一百大洋,爹和娘还不敢来,他狗日的柳老财是要让咱们扛一辈子长工——”柳老大破口大骂,这种事要不是见到钱,柳家人还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