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回到下相,这次是被县丞和巩右尉猜中,过了一段时间后,当时间接近二更时,北门外的黑暗远处,突然响起了几面鼓声和铜锣声——鼓和铜锣都是在侍岭亭、大湖亭和三台亭的亭舍里缴获的,还敲得十分急促,在黑夜中格外的清晰。睡在城楼里的巩右尉听了大惊,赶紧冲出城楼组织官差和临时征调的民兵准备迎战,可是让巩右尉摸不着头脑的是,鼓声锣声只是响了不到半刻钟就自行停止,同时也不见项康军的一兵一卒出现在北门城下。
不敢掉以轻心,带着官差和民兵死死盯着城外的黑暗旷野,还是在确认了确实没有任何危险后,巩右尉才挥手让官差和民兵下去休息,只留下值夜的官差和民兵继续严密监视城下动静,自己也满肚子狐疑重新回到城楼里睡觉,怎么也搞不明白城外这股乱贼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抗拒不住睡魔的侵袭,没过多少时间,操心劳累了大半天的巩右尉不由又昏昏睡去,然而还没等巩右尉睡沉,城外竟然又响起了鼓声和铜锣声,距离还明显比刚才近得多,巩右尉大惊,只能是跳起身来,提着宝剑直接冲出城楼。仔细一听果然,项康军这次是在距离北门大约半里处敲响了铜锣和擂响了战鼓,害怕这是项康军的攻城信号,巩右尉只能是赶紧又逼着官差和民兵全部起身准备迎敌,可是过得十来分钟后,战鼓声和铜锣声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城外只剩下细雨如丝,不见半个人影。
事情到了这步,还算有点战场经验的巩右尉也醒悟过来,知道项康军是在用疲兵计惊扰自己,准备先用鼓声锣声让自己筋疲力尽,然后再十假之中突来一真,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就算明白项康军的用意,巩右尉也是毫无办法,手里的力量过于单薄,临时征召的民兵躲在城墙上砸砸石头还行,硬派出去和敌人拼命,简直是拿下相城的生死存亡开玩笑。所以没办法,巩右尉也只好一边大骂着项康的缺德诡计,一边让民兵和官差重新回去休息。
如此又被反复折腾了两次后,巩右尉和北门这边的官差民兵已然是苦不堪言,呵欠连天。同时收到消息县丞也匆匆的登上了北门,向巩右尉当面了解情况,得知了项康军的恶劣行径和恶毒目的后,县丞也是破口大骂,还忍不住向巩右尉问道:“巩右尉,要不我们派一队人出去,和他们厮杀一下?”
“县丞,这可开不得玩笑。”巩右尉大惊,忙说道:“县城里只有一百多官差,剩下的全都是临时征召来的百姓,既没有多少战场经验,战斗力也很差,这要是出城作战,败军逃回城来,城门也来不及关上,乱贼乘机跟着杀进城来,下相城可就完了!”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县丞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无奈的拍着巩右尉肩膀说道:“巩右尉,那就只有辛苦你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郡里和邻近的僮县、取虑去了急信,顺利的话,最多两天时间,救兵就能赶到。”
巩右尉点头,刚想劝身体有些赢弱的县丞赶紧回去休息,不曾想东门那边突然鼓声如雷,喊声震天,隐约还可以看到东门那边升起了火头。巩右尉和县丞见了一起魂飞魄散,异口同声的惊叫道:“东门那边有乱贼?!”
“中计了!”还算有点脑子的巩右尉忽然醒悟,大声吼道:“乱贼是在声东击西!故意在北门这边又打锣又敲鼓,吸引我们注意力,实际上他们的主力去了东门!向我们的东门下手!”
县丞也不笨,听了巩右尉的分析,又看到东门那边迅速增大的火势,县丞也醒悟过来,惊叫道:“乱贼在放火烧门!他们要烧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