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话,狼孟也一定会有自己的理由,诸如两千兵卒不堪一击。
得知的信息太少,他只能依照对狼孟的了解进行判断,可他又哪里知道,当狼孟算计临洮两千兵卒时,董虎同时也在算计他们。
几年前,董虎在临洮南二十里的虎口谷建了个寨城,而这里正是参狼羌杀入临洮的必经之路,虎口堡寨也成了抵御参狼羌的前沿。
若是可能,他也不想在这么危险地方建起圈养牛羊的地方,可稍微好点的草场、山林全都被董家占了,除了虎口谷这种极为危险的地方,董虎也寻不到属于自己的草场。
临近敌前,董虎很容易得知狼孟是个疯子,为此还特意研究过狼孟的行为举止,最后的结论就是,那个疯子是个精明的人格分裂者,可他又哪里知道狼孟之所以变成这样子,根子还在董家婶娘身上?
若他知道这段被人刻意封存的陈年旧事,或许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烦算计,忽悠董瑁,让董大公子做诱饵反而更为直接些。
别说董虎了,就是董瑁也不知道上一代人的恩怨,从没有人说起过这些事情,但董虎去了一趟积石山后,心下就坚定无比的相信,相信狼孟一定会吞下鱼钩上的鱼饵。
从收到孟都信件时,董虎独身前往积石山的同时,董卓也带着临洮所有兵卒前往长安,这个时候的临洮是“无兵”可守的,先是散播“空虚”消息,消息传入参狼羌需要些时间,还要给狼孟一些确认消息、探究雇佣兵的时间,也正因这个原因,他才能放心大胆离家一两个月。
在积石山“遇到”李文侯后,刻意把临洮空虚的事实传递给北宫伯玉,北宫伯玉确认消息后,也一定会想着多拉拢几个帮手造反,而陇西郡又是金城塞的后方,如此天赐良机,他北宫伯玉又岂会放弃?
不会放弃,就会派人前往参狼谷,而在这种寒冬腊月之时,自白石塞入参狼谷,至少需要一两个月时间。
因种种时间计算,再加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年关临近,董虎也更倾向于狼孟、北宫伯玉两线战争会在年关前后爆发,所以他在与董卓的信件中,也特意提起“一个月”的示警期。
董虎在家休养了两日,就又再次跑出城外军营,或许是因为冬日除了猫冬外屁事没有,每日吃免费羊杂汤的雇佣兵也多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懒货在家窝着,不到第五日不集训,大差不差的兵卒都出现在了军营。
“都他娘地给老子记着,逃跑不一定会死,可若他娘地跑不快,落在了最后,那就他娘地一准会死!”
董虎一边跟跑一边灌输逃跑理念,听的华雄一阵哀叹。
“一群懒货,吃老子,喝老子的,老子还他娘地想着如何保着你们的命,还想着如何让你们发财致富……”
“大头领,你整日说带着咱发财致富,咱也没看到钱财在哪!反倒咱欠了你一屁股债!”
“就是!大头领也太奸诈了,咱大头都欠了好几万钱了!”
“你大头才欠了两万钱,咱都欠了十三万钱……”
……
一人开口,所有人全都叫苦,但却没哪个停下脚步,还得老实跟着跑步,跟跑的董虎却气的鼻孔一阵粗气直冒。
“就他娘地整日与咱胡咧咧……你们的狗窝翻修了没?你们的身子骨健壮了没?与人打架本事长了没?”
“净他娘地胡咧咧……”
“欠老子的钱……你们借地主家的牛,要不要给钱?要不要喂草料、粮食?你们用老子的刀兵、甲胄、马匹去杀敌赚钱,难道就不要付钱吗?”
董虎气哼哼。
“再说了,若你们发财了,不干了,把老子的东西还回来,屁个帐也没了!老子呢?得了一堆破烂,满是豁口的刀子,破旧皮甲,瘸腿的老马,谁他娘地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