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错。”袁绍为难的说道:“可田元皓这个人,说话办事实在是让人难堪的很。他顶撞了我,我倒是还能让他活着。可他要是顶撞了显奕和显甫,俩人年少,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正因两位公子年轻,做事多有闯劲。”崔琰说道:“即便他们犯了过错,田元皓也没有道理直言犯上,顶多是私下劝说。他要是当着众人的面,让两位公子下不来台,那就是他太不懂人情世故,两位公子把他给杀了,他也怪不得别人。”
看向其他人,袁绍还是不太确定的问道:“你们都这样认为?”
逢纪等人向来和田丰不太和睦,当然不希望他被放出来,可当着众人的面,他们也不会直接劝说袁绍,说是此人不该释放。
不好从中阻挠,逢纪等人却可以不替他说话。
与田丰不怎么和睦的这拨人,一个个低着都都不言语。
沮授朝左右看了看,见众人多半没有说话的意思,他上前对袁绍说道:“主公,我认为释放田元皓,确实是好处多于坏处。如今大军将要出征,讨伐吕布当然是可用的人越多越好。田元皓为人虽然狂傲不羁,不说袁公,就是我们这些人,也是看不惯他。可他确实是有些本事,要是能把他的本事用在战场上,难道不比关押他在监牢里更强?”
沮授问出这些,袁绍要是再不答应释放田丰,也就显得他的心胸实在是狭小的可以。
他终于点了点头,对崔琰说道:“我也不想见到田元皓,你去把他给放了,告诉他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别以后有事没事总是口无遮拦惹人烦恼。”
“主公放心,我一定会把话给田元皓带到。”袁绍答应释放田丰,崔琰赶紧答应了。
廷议散后,崔琰离开前堂。
他正打算去释放田丰,沮授快步跟了上来:“崔公慢走。”
听见有人招呼,崔琰回头看过来,见是沮授,他拱手问道:“敢问沮公有什么吩咐?”
“我哪有什么吩咐。”沮授笑着摆了摆手:“我只是想问崔公,这次讨伐吕布,你打算跟着哪路人马?”
“沮公这么问,我可就不太明白了。”崔琰笑着回道:“我和沮公都是袁公身边幕僚,既然袁公也要出征,不是追随着他,难道还要跟着别人不成?”
被崔琰问的愣了一下,沮授随后很是尴尬的嘿嘿一笑:“崔公说的没错,其实我是想问崔公,为什么要给田元皓说情?”
“田元皓为人刚烈,虽然多有智谋,却不懂得如何做人。”崔浩对沮授说道:“我只是寻思着,主公要讨伐吕布,必定需要用人。要是放任田元皓在监牢里,不过是平白的多了个闲人,对大战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假如可以说服主公把田元皓放出来,由他辅佐二公子和三公子,或许从仓亭一线绕道徐州的人马,还能有所建树。”
“我把人马分为三拨,就是为了彼此策应,以达到尽快破敌的效用。”崔琰说出要是放了田丰,或许袁绍兵分三路还有破敌的可能,沮授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的问道:“难道崔公认为我的部署存在问题?”
“沮公的部署当然是没有问题。”崔琰回道:“只不过具体执行的人,恐怕是问题不小。”
沮授不解的问道:“崔公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崔琰冲他咧嘴一笑,对沮授说道:“沮公追随主公多年,很多事情应该不用我说也能看得明白。既然能够看的明白,为什么偏偏还要来问我?”
并没有给沮授任何解释,崔琰拱手告辞,随后转身离去。
目送崔琰的背影越来越远,沮授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追随袁绍是有些年头,而且他还给袁绍献过不少行之有效的计策,可沮授却没看明白崔琰刚才说的那句话究竟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