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田丰在这里陪他吃最后一顿牢饭,崔琰吩咐狱卒把牢门打开。
引领他来到这里的牢头苦着脸说道:“崔公、田公,两位在监牢里饮酒倒是没什么,可委屈了两位,我可是担待不起。不如我在外面摆上酒菜,请两位吃了再走……”
“谁要吃你的酒菜?”没等牢头把话说完,田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和崔公岂是没有吃过酒肉的?我俩要在这里吃酒,为的就是品味监牢的滋味,你在这里乱说个什么?”
被田丰抢白了一句,牢头没敢吭声。
要是放在一天以前,田丰这么和他说话,他还能吆喝着骂上一通。
可现在田丰就要被放出去了,他一个小小的牢头,又怎么敢得罪这么一尊大神?
进了牢房,崔琰四处看了看,对田丰说道:“元皓住在这个地方,虽然每天有人照应,可味道却是不怎么太好。要是我在这里,恐怕连三天也住不下去。”
“那是因为你没机会住进来。”田丰嘿嘿一笑:“要是你也被投进监牢,别无选择之下只能留在这里,我倒是想看看,住上三天以后,你能不能适应。”
“也就是说,先前元皓来到这里的时候,同样不适应?”崔琰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向田丰问了一句。
田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有件事我觉着很是好奇,不知崔公能不能给我解惑?”
崔琰问道:“元皓有什么不明白,只管问就好。”
“我和崔公不过同僚而已,以往也没有什么交情,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救我?”田丰问起崔琰救他的理由。
“看来元皓还真是不想离开这里。”崔琰笑着说道:“果真如此,我这就去回禀主公,就说你不愿为他效力。”
“但凡是人,谁肯住在监牢里?”田丰说道:“我只是不明白,崔公这么做的理由。”
“我这么做了,难道还非要理由?”崔琰反问了一句。
“当然。”田丰回道:“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理由的,既然崔公帮我,肯定是有帮我的理由,我要的不过是崔公给我一个答案罢了。”
“理由其实很简单。”崔琰回道:“刚才元皓也曾说过,你我并没有交情,这就是理由。”
崔琰给的理由,无论谁听了都会觉得牵强,可田丰听了却是微微一笑:“崔公的情义,我记下了。”
田丰和崔琰说话的时候,先前为他去准备酒菜的狱卒走了回来。
看见牢头和另两名狱卒站在那里,他愣了一下没敢上前。
和崔琰坐在牢房里的田丰发现他回来,对他说道:“把酒菜送过来,等我和崔公吃了,连同你也一并带走。从今天起,你就在我身边做事,不用再到这肮脏发霉的监牢里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田丰表示会把狱卒带走,牢头和另两名狱卒不仅没敢回嘴,反倒是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
为他置办酒菜的狱卒并不是个蠢人,见到这一幕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暗自庆幸这些日子把田丰照应的很好,狱卒答应了一声,双手捧着才置办来的酒菜,给田丰送进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