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只在一瞬间。
这不是张新杞人忧天,费尔南多、海商陆家、海商周明、三司衙门,这些都可以送他回去重新穿越。
再举个例子,假如童守义突然被调走,对于张新来说也是晴天霹雳。
弱小是原罪。
翌日清晨,晴空万里。
张新此刻还在床上打呼噜。
陈晴儿和郭文静正在厨房隔壁的餐厅吃早饭,一份鱼干、一份咸菜、两笼包子、两碗米粥。
不比张新吃饭声音又响又爱说话,两个女人吃饭声音极小,也不说话,就这样慢条斯理,慢慢进餐。
直到双方都放下筷子。
郭文静在别人面前,包括张新跟前,总有一股淡淡的高冷、我是天下第一的感觉,但在陈晴儿面前,脸上则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显的平易近人。
“姐姐,今天妈祖庙有庙会,我们出去透透气如何?”
郭文静比陈晴儿大两岁,叫姐姐是因为进门时间不一样。
“如无必要,尽量不要出门。”陈晴儿把头摇摇,“濠镜澳鱼龙混乱,新哥昨天晚上在书房待到凌晨才睡,不要给他添麻烦。”
郭文静听懂,红颜祸水。
话说,自己是很漂亮哈,陈晴儿也很漂亮,只是比自己差一点点。
心里这样想郭文静没有坚持,聊天道:“姐姐,你去过夫君的船厂吗?”
“没有。”
“那你了解二丫吗?”郭文静追问。
陈晴儿点点头,“她是新哥刚到濠镜澳时买来的婢女,今年和你同龄,也是十七岁,占城人。”
郭文静心里想法丰富,表情看不出什么,“原来是婢女,夫君对她是不是太好了呢?”
“什么意思?”陈晴儿反问。
“你不担心夫君将她娶进门吗?”
“我不担心,”陈晴儿聊天道,“就像你嫁进张家一样,只要新哥喜欢就可以。”
郭文静摇头,表情抗拒道:“只要有我在,夫君以后休想再纳妾,无论是他喜欢,还是别人喜欢他!”
陈晴儿微微一笑,并不争辩。
这时郭秀走进来微微一个万福,“夫人,一进院的阿兰说他男人常松失踪一天找不到,问公子能不能帮忙找找。”
阿兰是前院生活的三个穷苦家庭的女主人之一,之前张新从码头找回来打扫的,个个拖家带口。
“常松又不是小孩,怎么会丢呢?”陈晴儿懵。
“姐姐,”郭文静介绍道,“这是有可能的,五六年前,张同鸣总督没有上任时,丢失的人口更多。”
“是谁在贩卖人口?”
“以前是葡夷人。”郭文静把头摇摇,“现在不知。”
陈晴儿随后在内厅东厢卧室里叫醒还在睡觉的男人,听闻家里的仆人丢了,张新反应好几秒。
穿越到1617已经有半年时间,对于人口流动,人口失踪,他已经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