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约两百名学徒和杂工,这些皆是流民外出寻找船工时捡回来乞儿,张新给他们事情做,给他们饭吃,晚上还教他们识字。
最最重要的是,张新没有阉割他们,只是在他们胸前留下三爪船锚烙印。
三爪船锚是张新为明耀西印度公司设计的标识。
对于这些乞儿来说,身上留下三爪船锚印,便等于是张新的私产,不允许背叛、跳槽。
当然,张新也不能过份苛待他们。
总的来说,这些乞儿是幸运的,更多人死在看不见的地方,所以他们工作起来格外卖力和认真,学识字也是,效率超高!
这让张新常觉的自己也很幸运,收买他们不需要千银万金,只要一天两顿米粥即可。
如果一天是两顿干饭,便会发自内心感到快乐;如果一个月能吃两块肉,那简直比神仙还美。
再加上张新教他们识字,灌输正能量思想,这些人和张新虽然不是主仆关系,却超越主仆关系,有点父亲的意思。
片刻后张新来到船厂靠西侧的枪炮制造作坊。
科恩正趴在一张案桌前,在纸上写写画画,或许是太专注,并没有注意到张新已经在他身后站立良久。
张新也不觉的无聊,看科恩依造倭国炮设计的铁铸炮,还挺有意思。
科恩只是学徒枪炮师,肚子里有墨水,只是比较浅,正是因为如此,脑洞也比较大。
其人十九岁,有着一头棕发,略带自然卷。
张新在旁边看到,他居然考虑炮弹从后堂塞进去,这个想法放在后世是常识,放在这个年代叫‘异想天开’或‘痴人说梦’。
大家都是从炮口把炮弹塞进去,海战的时候,打完一发就得把大炮拉回来,装弹再推出去,射击。
站立许久张新夸赞道,“你的想法很好。”
科恩吓一惊,反应过来尴尬道,“是我异想天开,想着节约射击时间,可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炸膛,后果严重。”
“炸膛种情况分很多,一是炮弹质量不过关;二是冶铁技术不成熟;三是炮身本体结构不合理。”张新笑着解释道,“这些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是的,”科恩争的直抓头发,“我太没用了。”
“这事不怪你。”张新拍拍科恩的肩膀,“一门火炮背后涉及到的行业是很多人一辈子的追求,我们才半年而已。”
科恩点点头,提醒道:“老板,费尔南多手下有厉害的枪炮制造师,如果能绑过来,一年内肯定能造出火炮。”
“不行。”张新义正严词道,“濠镜澳濠这么一点大,比村子还小,抬头不见低头见,先等等看,如果实在没办法,我再去绑。”
科恩:“....”
没有其它事情,张新拿走科恩手里的炭笔,在纸上刷刷一通画。
“这是什么?”科恩看着图纸一脸懵,“口径怎么如此大?”
张新画的不是旁物,正是生化米姐使用的硬币喷子。
这东西以张新的现有技术可以生产出来,特点是子弹不是铅弹,而是硬币。
电影里米姐用报纸卷十几枚硬币,封口,然后在金属弹底中倒入发射药,最后将包着硬币的纸卷插在金属弹底中。
用纸卷霰弹的操作没问题,即便是没有弹托也可以发射出去。
金属弹底霰弹确实都是纸包的,发射铅弹的底火也是用纸包的。
问题来了,万历铜钱直径是26mm,这口径是不是太嗨了呢?
又如果,二十枚铜钱一弹,需要的黑火药肯定是发射普通铅的好几倍,甚至十倍,那么后座力能让人骨折吧?
骨折不骨折再说,先把这东西弄出来给老爹保命,试想张四九遇到一个猛将,打不过逃不掉的时候,近距离突然给别人一枪是什么效果?
至于短筒遂发火枪,这东西有用是有用的,就是力道太弱,一枪打在身上,如果不是心脏,肯定不会立即死。
一枪打在头上,如果不是眼睛,还能反应好几秒。
如果敌人穿着铠甲,三四枪不一定能打死。
而且射程很近,有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意思。
硬币喷子射程更近,只有约五到十米有效距离,但威力还是可以保证的。
冷不叮来一枪,吕布转世也得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