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边是客人做的椅子。
主客落坐,一个老妇人上茶。
妇人约四十多岁,不知是不是错觉,张新觉的这个妇人即是厨娘、打扫,也负责给客人端茶倒水。
想到这点,张新心里大感惊讶,童守义怎会如此穷?
童守义不知张新心里落动丰富,看向坐在左边的费尔南多悠悠问,“不知费先生找我何事?”
张新心里憋着笑,人家叫费尔南多,已经是简称,童守义直接给他减成一个字。
陶青云站在费尔南多身后同声翻释,他带来的两个保镖被留在大门外面。
费尔南多看了眼张新和陈晴儿,见童守义没有单独见自己的意思,直言道:“尊敬的千户大人,您一共杀死六十七名我的同胞,这不附合我们之前的约定,葡人犯法应由我们自己审判。”
“约定?”童守义反问,“有文书吗?”
费尔南多争辩道,“虽然没有文书,但是三年前,张同鸣总督口头承诺过,‘濠镜澳一切照旧’。”
童守义端起茶杯押一口香茶,不急不缓道:“‘一切照旧’指的是允许你们在这里经商、暂住,地方管理权还在我大明朝,包括司法。”
“请童千户为我们考虑一下。”费尔南多道,“我们漂洋过海来东方来做生意,也正常向大明朝纳税,甚至帮助朝庭军队在海上共同对抗荷兰人,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些特权,比如司法自治。”
“协防这件事情我代表朝庭向你和你的同胞表达感谢。”停顿一秒童守义又道。
“让你们在这里经商、暂住,已是最大特权;地方管理权、司法权,别说是我,张同鸣大人敢给你们吗?
费尔南多没有在司法的问题上继续纠缠。
于是从另一个看似比较合理的话题上切入道,“我们一直租住在濠镜澳,但到目前为止从未有过正式文书约定,能不能签份租住协议?”
不待童守义说话,费尔南多又道,“我们愿意拿出五十万两白银捐给大明帝皇,只要九十九年租用权。”
张新心里一跳,这个条件要是被万历皇帝听到,不知会不会心动?
不过历史上濠镜澳主权一直握在大明朝手里,真正出卖主权是金钱鼠尾干的。
“费先生。”一直说话不轻不重,语速不快不慢的童守义加重语气道。
“就像张同鸣总督过去承诺的那样,你们在这里本份做生意,不要做鸡鸣狗盗、违法乱纪之事,我们会保证你们的居住权。”
费尔南多还想反驳什么,童守义又道,“关于行贿,请你们下次这样做之前三思而后行,只要被我的人查到,收、送都会被处罚,公平公正。”
费尔南多很想一枪干掉童守义,老头看似说了很多,却全是警告,自己关心的重要问题一个都没有得到肯定答复。
“鸿钊,帮我送送费先生。”
鸿钊指是的那个看门的小老头,一直恭敬地站在旁边候着。
“是。”小老头上前两步,走到费尔南多跟前,伸手道:“请。”
费尔南多无奈离开。
牛角胡离开后,童守义深邃的双眸看向张新。
被看的遍体生寒,张新朝童守义抱抱拳,正打算问好,却直接被老男人抬手打断,“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张新心里不由自主一阵紧张,脚下微微用力,万一不对,直接跑路,强装镇定应道:“您问。”
“严韦超是不是已经死了?”
‘叮!’
‘任务:如实回答;奖励: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