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夕曾经在杜林腹部度过了相当长一段黑暗的日子,而天内小姐的未来则会被掩埋在地下,直到消耗尽最后一丝意志,由人变成地基和泥土。
这本身就是一场个体的悲剧。
孔时雨看到伏黑甚尔的时候眼皮一跳。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是出什么事了吗”
“一个小失误。”伏黑甚尔大大咧咧地去拿了块毛巾,一边蘸水一边说,他之前的地方并没有准备换洗衣物,这就导致他现在浑身黑灰宛如刚刚从烟囱里爬出来一般。
“不过问题不大,只是遇到一个老熟人。不过其实也不怎么熟,只是之前有一面之缘罢了。”
孔时雨啧了一声,伏黑甚尔这句话通常不会是什么好事,“你是说高专派出的人里有人认出你了”
“我不知道,也可能是单纯的打击报复。”
伏黑甚尔擦了把脸,把毛巾随手搭在胳膊上,眼神飘忽似乎在想什么。
他的眼神很好,那个浑身绿油油的家伙在下楼后还对着他的方向招了招手。这一身绿到发光的衣服,和那次公园塔上从他手里抢走赫柏之眼的人一模一样。
到目前为止,伏黑甚尔还从未见过第二个人穿的有如此之绿。
那个家伙虚无缥缈地就像一阵风,看起来极度柔弱无辜的身躯却能轻而易举地从他手里顺走赫柏之眼,害的他那一个月的生活费全部泡汤。
“那你有把握吗既要对付五条家的六眼和咒灵操术,又要面对这个老熟人”孔时雨有些担忧,不过他的担忧并不是针对伏黑甚尔,“禅院,如果没有把握,还是早作准备为好。”
“别这样叫我,我可不认这个名字。”
伏黑甚尔把毛巾甩回架子上,大步迈进浴室拧开花洒,热水蒙在他的脸上,说话音夹杂着哗啦啦的水声让人有些听不清楚。
“现在悬赏的交易地点还能改吧,把地点从那什么寺庙改成公园塔。”
“再顺便找两个人去接他们,防止人生地不熟找不到路。”
伏黑甚尔抹了把脸,“他们不可能真的把星浆体的头颅带过来,既然他敢来,那到时候你就负责接待,要什么就给什么。”
“那你呢”孔时雨问,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让他感觉有点压力山大。
“我”伏黑甚尔咧嘴一笑,“我在外面看着。”
杀死温迪可以获得双倍的巨款,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有在人类极度放松的情况下,才是一击必杀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