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霍传山笑着说,“我身上的肌肉真的不是花架子。”
“我信了”
听着视频那段热热闹闹的交谈声,丛林里风掠过树枝、静谧又平和的原始韵律,白岐玉的心柔软的像一片羽毛。
他突然说“怎么办,霍教授你才走了五天,我怎么就有点想你了呢”
许是没料到白岐玉会这样说,一向出口成章、能言善道的霍教授,竟迟迟都没能出声。
视频剧烈的摇晃了一下,霍传山的俊朗深邃的侧脸突然闪成了后置摄像头,是一片黑漆漆的草地。
白岐玉笑了“怎么把脸藏起来啦”
“你这样”霍传山迟疑地说,“我会忍不住现在就回去的。”
白岐玉无声的笑了一会儿,微红的耳垂一闪而过,也把前置摄像头关了。
“好啦,不逗你了,你认真调研吧。”
“嗯。”
“被你说的有点心动,我今晚就尝尝南窗口的炒排骨”
“好。”
二人谁都没说再见,也没人主动挂断。
白岐玉走到南窗口,刷卡等餐。
白皙的脸止不住的发烫,心思游离天外。
他有些后悔刚才的那句话了,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
他轻咳一声,又轻轻的说“教授先生可别想歪啊。我说的想你,是想和你讨论书籍”
“嗯。”
“齐鲁大学的校图书馆真是宝藏,我找到了许多好书,却找不到陪我聊的人这种感觉你懂吧”
“懂。”
餐点到了,看着令人食欲大动的炒排骨,白岐玉第一次没有产生狼吞虎咽的欲望。
小圆桌上的吊灯是一颗镂空的五角星,光影是罗曼蒂克的一片碎影。
他端着盘子,很慢很慢的朝那片梦幻走去,慢到霍传山可以听清他的每一个脚步。
许久,餐盘放在小圆桌上,碎影被揉碎入美好,白岐玉轻轻的说“那,我挂咯”
“嗯。”
“一定注意安全。”
“你也是。”
当晚回去时,坐在夜班公交上,白岐玉仍抑制不住的回想晚餐时的插曲。
怎么就这么说了呢
他双手捂着发烫的脸,视线很凌乱的垂在车窗底部,看着人行道的方砖一片一片的掠过。
神游天外的下了车,走进黑幢幢的崇明小区,白岐玉才清醒了一些。
他突然看到,单元门旁,通往一楼储藏室的岔道口处,有两个人在打架。
一高一胖,嘴里谩骂着,动静还挺大。
走进了一看,是奥尔波特神父和劳傧。
劳傧嘶吼着“丢了”之类,好像是怀疑神父偷他东西。
神父骂不过他,一串地道的伦敦腔国骂,什么“操您other”,什么“fuxk您妈”的。还说什么“丢了就是你不配有,大傻逼”,在那中英混杂的吵,听着很是啼笑皆非。
这俩人没一个好东西,白岐玉懒得劝架,一口气上到二楼,听到了若有若无的聊天声。
是二楼的两个打工仔,开着音响打游戏。大嗓门儿透过墙传来
“傲气什么,还乔迁礼装你妈的逼呢,送蛋糕有个屁用。”
“就是,还不如直接给钱呢。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啊”
“东子,你说那俩人是不是基佬他俩竟然拉着手走路”
“操,你别恶心我”
“你不觉得那个小白脸长得比女人还骚哎,要让你去搞,你硬得起来不”
“关了灯应该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