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有,我他吗还会留到现在你是傻逼还是我是傻逼”
“别装了,看你的模样,你肯定还没赶紧给我”
那一片儿楼道灯昏暗到几近没有,如果白岐玉小心一点,是可以弓着腰从黑暗处溜出去的。
白岐玉深吸一口气,握紧陶瓷刀就这么办
他极小心的拧开门锁,然后极小心地推开门,不让锈住的门轴发出过多的吱呀声
然后。
对上了漆黑楼道里,紧贴着他的一张脸。
神经质的白眼球上闪烁着几乎化作实质的恶意,嘴角勾起兴奋的巨大弧度,左手拎着巨型铁锤,右手握着发光的手机屏幕,上面是刚才和白岐玉隔空投送的对话
白岐玉脑中一瞬空白。
原来
他从来都没有离开。
“我终于找到你了嘻嘻,”他的喉咙发出令人作呕的模糊声音,像蛞蝓滑过黏腻的滩涂,“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蠢也对,不然就不会”
怪不得,“裴芝琪”下楼前,没有开门声
可一切都晚了。
他已高高举起铁锤,以无穷杀意狠狠砸下
白岐玉任命的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滚落,却在下一秒,变故突生
“我、操、你、妈”
一个熟悉的,阴沉的声音怒喝着,风中划过虎虎生风的利器的呼啸声。
然后,腥臭作呕的鲜血溅了白岐玉满头满脸。
随即,眼前狰狞笑着的男人,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像抽取骨头的烂泥,径直倒落在地,发出肉\\体撞击大地的沉闷一声。
怎么回事
老旧声控灯迟迟亮起,照亮面前的一切。
拎着铁锤的男人横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倒吸气的“嗬嗬”声,脖子上插着一把泛着寒光的菜刀。
血从刀口处一汩一汩的喷出来,已经积成了一大片赤红血滩。
而这片血滩之上,站着一个高挑瘦削的人。
一身睡衣溅落了大片鲜血,左手里还拎着一根铁质的棒球棍,像拎着平凡寻常的任何一种日用品。
也是熟面孔。
林明晚。
漂亮的侧脸半边被昏黄灯光燃亮,半边遮掩在阴霾中,望向白岐玉的眼里,是浓郁到几近实质的狠与杀意。
“你你救了我不不,你杀人了”白岐玉声音发颤,“叫救护车,快”
相比白岐玉的脑中一片空白,女生的声音堪称冷静到可怕。
“他已经没救了。”
白岐玉猛地抬头,对上林明晚阴沉的眼,拔高声音“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还有救呢”
“你的手机有信号还是我的有信号”林明晚讥讽,“自作孽,不可活。”
“该死”白岐玉试图帮男人捂住伤口,却徒劳。
那把刀死死刺在脖颈里,白岐玉不知道还是留在里面。似乎伤到了大动脉,一上手,温热液体就喷了满手满胳膊,根本遏制不住。
短短几秒,男人的瞳孔便浑浊了,涣散若死鱼般翻白。
是了伤成这样的人,俨然不可能活下去了。
“我们杀人了”
“不是我们,是我。”林明晚冷冷的说,“但你这样说也没错,因为我是为了你杀的人。”
白岐玉呆愣着退后一步,无法接受一条生命的消逝“对不起,对不起”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林明晚烦躁的拎着棒球棍甩来甩去,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深吸几口气“喂,你振作起来你不能就这样呆住。”
白岐玉浑身一抖,扭头看向女孩。
后者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你不会想报案吧”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