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烦躁了,看了一眼手机,3点40分了。时间现在倒不算问题,主要是手机电量只有30了。
低温环境下,电量跑的飞快。
“搞不明白,到底要怎样啊”
霍传山却打断了他“嘘”
白岐玉一愣,屏住呼吸听去
“啪、啪”
水声。
很微弱,但环境高度静谧的当下,仍能轻而易举的被人捕捉。
二人顺着声源,摸到了走廊尽头的厕所。
旧式洗手间里,极具年代感的黄铜水龙头真的在滴水。
很缓,很小,但确实是水。
肮脏水池里,油灰与尘埃糊了一圈,有虫豸尸体和蜘蛛网胡乱的黏在一起,十分恶心。
下水管道锈的很满,却是通的,水只积了一层表皮,大部分都渗下去了。
白岐玉惊得说不出话“多少年了,不停水的么”
“这是可能的,”霍传山分析道,“这种大型厂区,一般都有储备水和自循环的水系统。刚才我看过,厂房最西边有个小塔,应该就是水塔。引得井水、山水、抽地下水之类。”
“天啊”
说着,霍传山很小心的捏住黄铜水龙头,怕用力过大,酥脆的金属会直接断掉,很缓很缓的一拧
水管发出不堪重负的空气声,“嘭”,“嘭”了两下,约莫半分钟,夹卷着水锈井喷出来
白岐玉惊喜的笑了起来“竟然真的还能用”
他忍不住掏出相机拍了几张,又指挥霍传山用手电统打光,对焦水龙头。
“1917greene还是进口货”
这就是城市探险的魅力,漫长的跋涉,折磨人的环境,但只要找到历史长河遗留的一枚瑰宝,便感觉此行值了。
看着白岐玉恢复了活力,小孩子一样乐滋滋的拍照,霍传山宠溺的摇了摇头。
等白岐玉激动劲儿过去,霍传山顺手关了水龙头。
“既然水系统是好的,厕所是不是也还能用”
人有三急,白岐玉被霍传山一路上喂吃的喂水,难免有了生理冲动。
霍传山试了一下老式冲水系统,第一下没出水,但水管深处传来“隆隆”的回音,应该是有戏。
试到第三次,水压够了,红褐色的铁锈水喷涌而出,白岐玉欢呼起来。
“我先上,”白岐玉把霍传山推到门口,“你别偷看啊,我上完了喊你。”
“嗯。”
两分钟后,白岐玉舒畅的从厕所出来,顺手拽了一下冲水绳。
他一边喊着“我好了”,一边往外走,猛地顿住了脚步。
回头,望向悬挂式的水箱,白岐玉突然觉得冲水声不太对劲儿。
等霍传山进来,他又拉了一下绳子,不确定的说“你听,像不像有东西在水里面晃”
“哗哗咕哗咕咕”
很细微,如果不是主动去听,很难从水声中分辨。
霍传山盯着水箱看了一会儿,示意他让开,踩着周围的水管,打开了水箱。
他一手拎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戴上橡胶手套,细细的摸索
“确实有东西。”
“你摸摸是不是软的”白岐玉担心地说,“别是死老鼠什么的。”
霍传山摇头“硬的。”
说着,他从水管上跳下来,张开手,示意白岐玉别碰,光看。
小药瓶大小,一层又一层的黑布裹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本来形状。
黑布上,用红绳子在正中拴了个石头,似乎是怕沉不下水底。
再仔细看去,除了捆着一圈红绳子,黑布上还扎了细细密密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