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缺席者的语言才会被谋杀。杀人诛心,斩草除根,古往今来,胜利者若要维护长久的胜利,便该如此。”
白岐玉睁开迷蒙的泪眼,茫然的看向霍传山。
霍传山熄了声,拥抱着白岐玉的怀抱更紧了些。
他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白岐玉的脊梁,轻声说“没事了,都过去了。他死了。”
“死了”
“嗯。”
“你杀的”
“嗯。”
“你消失去云南,就是为了做这个等等,所以每次我半夜醒来,你总不在床上,喊你名字才会出现,也是做这个去了”
“嗯。”
男人的语气轻飘飘的,好像杀掉巴摩喇孔度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白岐玉怎么察觉不出其中的困难。
太多的信息量,太多的冲击,让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面对霍传山了。
感谢怀念还是继续质疑,憎恨
他不知道。
但无论霍传山说的再认真,证据再确凿,白岐玉还是无法相信自己是“神”。
什么山神爷,太岁爷的,都太遥远了。
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的事。没有真实感。
他分明是个人,一个自诩理性,实则感性的普通人。
最后,白岐玉只是沉默的趴伏在霍传山怀里,一句话也没说。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白岐玉的头痛的像要炸裂了。
空气里是芝士乳酪吐司的绵软甜香,那样温馨而勾人食欲大动。可白岐玉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怔愣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客厅里带着围裙,一如既往地摆盘、擦洗杯子的霍传山,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擦洗杯子的动作停了。
霍传山的神情,是全然的茫然“为什么”
白岐玉定定的看着他“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霍传山的语速带了焦急“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我爱你,你也相信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分开”
许久,白岐玉嘲弄的笑了。
“有些时候,你真的很奇怪。太奇怪了。昨天我把你杀了,一把火烧了。然后你告诉我,我是个什么山神爷,被人暗算了,你把害我的人杀了,说什么三个预言里,有两个不同时间的在一起”
“我每句话都没骗你”
白岐玉深吸一口气“我没有不信你但你不能你不能就这么说了一大堆,砸的我眼冒金星,然后逼我一下子就接受。”
“你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没有。”
霍传山沉默了很久,又说“我知道你还在介意靖德市的事情。我只想说我从来对你都没有恶意。从来没有。”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白岐玉的怒火又上来了。
“就算你对我没恶意,但探险队的人呢疯的疯,死的死,你敢说对我们没有恶意”
“他们罪有应得,我决不会为杀害他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