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弄一点”
“不用了,”白岐玉打断他,“我在想咱们下一站去哪儿。”
“呆腻了”
“有点。”
二人有一波没一波的聊着天,孰料,一个小男孩冲了出来。
他的穿着比刚才抢食物的孩子们还破,像个乞丐,门牙漏风。
六岁,或者更小,身子却瘦的骷髅一样,能看到嶙峋的骨头。
这么小的孩子,很难看出来长大的模样,更何况保质期短小的白种人。可白岐玉意外的觉得,这人特别眼熟,似乎从哪里见过。
就听这个孩子怯懦的说“哥哥,你要走了吗”
“嗯。”
“那你还有吃的吗我妈妈快饿死了,她饿死的话,我的弟弟也会饿死的,你救救我们”
但白岐玉的面前已经没有食物了。
他似乎很是动容,为难的看了一眼小孩,又看了一眼祂。
男人便起身离开了。尽管没有交流,但白岐玉知道,他是帮忙弄食物去了。
果然,男人很快拎着两麻袋的海鲜回来了。袋子里的东西还在动。然后态度很恶劣的扔给孩子“拿走,不要再来了。”
小孩又惊又喜,感激到几乎五体投地,边回头,边吃力的扛着海鲜袋子跑了。
白岐玉感慨的说“没想到这个镇子的饥荒这么严重。上次来还不是这样的。我分明看到刚才驶去的船都满载。”
“宫廷小丑芬尼德鲁引导了吃生海鲜的潮流,tetia不,现在叫巴黎了的贵族现在争相高价购买鲜货,比东方的瓷器都热。”祂冷淡地说,“现在还在当地卖,就是扔钱。”
白岐玉揉了揉眉心“偏偏还不以种植业为主,飞来横祸。”
祂看出了白岐玉的忧虑“你想帮他们。”
“嗯。”
“这个小镇的产业结构就是有缺陷。镇南边的山随时要滑坡,而下周进入雨季。马上要开战,这里是征兵第一线。瘟疫也将从国界线来你帮不了所有人,帮不了他们一世。”
“嗯。”
二人走了。
路过巷子时,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妇女的哭声。
原来,小孩扛着两袋海鲜回来时,被饿的发疯的镇民截住,杀了。
食物也没保住。
妇女在哭孩子,在哭自己,也在哭另一个即将死去的孩子。
白岐玉猛地意识到,祂是故意的。
但他无法争论,因为他知道,这是给他上的一课。
即使不帮小孩,或许,他明日也会饿死。
他忍不住驻足在屋后,听妇女为最小的孩子交代后事“巴摩喇我买通了汉科,你晚上偷偷藏到进城的马车里,躲到鱼箱里。进了城,你去找外公,他是一名祭司,说不定能养得起你”
“妈妈呢”
“我要死了。和你的爸爸、哥哥一样,回归大地的怀抱了。”
“死外公不是祭司吗他不是神的仆人吗他救不了你吗”
“神不会永远倾听所有人。”
“神为什么不能倾听所有人他不是万能的吗我们可以多给他一些代价,多供些供品。妈妈,我愿意把我的寿命贡献出来,换你活着。我不怕死。你不要死。”
原来,这小孩就是巴摩喇孔度啊。
梦中的白岐玉在墙角听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就离去了。
白岐玉在睡梦中惊醒。
梦中的信息还未完全消化,可眼前的景象,容不得他分更多精力出去了。
“这里是”
他沉入了海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