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饿劲儿压下去了,大家才缓下来了速度,得以细品。
锅里翻滚的大块儿东西露出来了面目,像是蘑菇。
白的像脂肪粒的蘑菇。
“这蘑菇真鲜啊他们说刚摘的蘑菇有甜味儿,我还不信,还真是”七星含糊不清的嚼着蘑菇,“这是什么品种啊,下了山我买去”
村长笑呵呵的说,这是蜜环口蘑,下了山你买不到。
“蜜环口蘑”白梅皱眉,“没听过啊,不会有毒吧”
“怎么会有毒呢”村长解释说,“这蘑菇,我们土话都喊它白白菇。前几年来了几个支教的大学生,说这东西学名蜜环口蘑,我们才知道具体叫啥。他们还说,欧洲这玩意多得很,华夏的气候不好长,所以才少见”
“这样啊”
见他们吃得开心,村长还出去了一趟,拎了两瓶五毒酒来,说是酿了五六年了,过年都没舍得喝,今儿高兴,分给大家尝尝。
可没人有心情喝酒。精神紧绷的档儿,酒精麻痹了思维能力也不是好事儿,都拒绝了村长。
一锅汤量很大,大家又都故意放慢速度喝,喝了将近半个小时还剩一半。
说是喝汤,其实每个人都感到无比的煎熬,耳朵竖的很高,不时抬眼看一眼村口有没有警察到来。
期间,几个人想去厕所,杨屿森都不允许,让拿瓶子原地解决。其它借口也都不允许,他是铁了心盯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1点30分,30分”百乐门像疯了一样复读着时间,“31分了,31分”
他们的期望注定白费了。
下午2点整,杨屿森站直身子,说“都饱了是吧走吧,我们一起去问村长上山路。”
几个男人站起来,想说些废话继续拖延时间,却突然感到手脚发软,眼前泛花,晃了晃身子,就软倒在地。
在云烟夸张的尖叫中,更多人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最后,只剩好彩、管豹、大重九、百乐门、白梅、裴诗薰还站着了。
还有杨屿森。
所有清醒的人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杨屿森。
但杨屿森的面上,竟然也是少见的困惑。
“看我做什么”他不耐烦地说,“不是我干的。我他妈要杀你们,废的着这样”
裴诗薰恐惧到牙花子打战“那他们怎么回事难道是蘑菇汤有毒完了,完了我也喝了,我们都要死了这就是报应,我们都要遭报应了”
她的精神状况从看到赵晓东的死后就很不好了,给陈树包扎的时候,更是比陈树的手抖得还厉害。眼下,她浑身颤抖着,眼泪哗哗的往下流,蜷缩在地上,哭的无比可怜。
可现在谁都没有怜香惜玉的功夫,只有好彩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确实可能是蘑菇汤的问题,”管豹突然说,“我走南闯北多,从来不吃野山菌做的菜,处理得再干净也不吃。所以我没喝汤,吃的压缩饼干。”
他这么说,白梅的也点头“我洁癖,我看那个碗筷陈年老垢的,那么脏,没敢喝。吃的面包。”
百乐门也说,他对蘑菇过敏,吃的压缩饼干,没喝汤。
好彩和大重九都说自己和管豹一样,因为警惕不吃野山菌的菜。
但如果是蘑菇汤的问题,裴诗薰也喝了,怎么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