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第二个平台,余乐问白一鸣“昨天理疗和你往日的效果有差别吗”
白一鸣抬起头来,看了余乐一眼又移开,点头。
余乐笑“那你高薪聘请就亏了啊,咱们这里是免费的。”
白一鸣没说话,只是勾着嘴角摇了一下头,厚厚的刘海像丝绸,漾出柔顺的光。
余乐说“该剪头了,头发太长伤眼睛,近视还怎么滑雪。”
传送带将他们送到坡顶,是每天练着的地方,余乐和白一鸣熟门熟路地排在出发的位置后面,等待开始今天的训练。
卓伟初来乍到,又碰到人狠话不多的柴明带训练,他一脸茫然,又不敢开口问,最后站在了余乐后面。
其实卓伟今天黏余乐黏的有点紧,毕竟熟悉这里的熟人就只有余乐。
这时,张倩教练也带着女队上来,大家再度汇合。
柴明说“让他们都先滑一线,看看状态再说。”
张倩便指着中间的80厘米木箱说“从这里滑下去,上4米跳台,过平桥,接第二个跳台,这是一号线。你们尽量尝试,不要勉强,陌生的场地会有一定的危险性,多看看其他人的动作。”
张倩指的就是排在前面的一队选训队员,尤其是白一鸣。
所以她又说“要不先让白一鸣为我们展示一下,只有看过世界冠军的风采,你们才知道天花板在哪里。”
国家队的师姐们都对白一鸣慕名已久,话音落下,目光便齐刷刷地落在了白一鸣的脸上。
还有师姐拍手“白一鸣你最棒你是我偶像”
俨然一副迷妹的模样。
白一鸣却像是听不见这些声音似的,转头去看柴明,见柴明点头,他就走了出去。
没有多想就滑了下去。
确实一场雪山的视觉盛宴。
轻盈飘逸,从容不迫,四米跳台他轻松一个侧翻,便轻盈落地,转眼又跳上狭长的铁桥,像是在钢丝上跳舞的芭蕾舞者,旋身一圈,随后从容落下。一路倒滑而下,在第二雪台又是个前滚翻,稳稳落地。
这是个在雪里出生的精灵,纯粹羞涩,套着冰冷的外壳,只有在雪上才能够展现出他那美丽多姿的内心。
“好”余乐率先鼓掌。
“好帅啊白一鸣”师姐们也激动大喊。
卓伟在白一鸣面前必须放下他那本就稀薄的优越感,也不落人后地大叫“好”
白一鸣在坡下站定,像是没有听见这些喝彩声,弯腰取下滑雪板,往怀里一抱,低着头往传送带的方向去了。
师姐说“这孩子好酷。”
“也太酷了”
余乐点头,白一鸣确实挺酷。
柴明这是却突然说话“都看什么呢”
一声叱喝,按下了一场雪上的盛宴。
年轻的小队员们依次滑下,或凌空飞越,或闪转腾挪,华丽的技巧和娴熟的滑雪技术浑然一体,刺激着每个人的想象空间。
从京城过来的国家队队员们,一个个像“土老帽”似的,看的目不转睛,惊叹连连。
“哇帅”
“天呐这些孩子太帅了吧”
“没比我已经输啦”
“那个铁轨我肯定上不去。”
余乐前面的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了他,他来的坡边,等待前一个人离开,突然感觉到视线。
一转头,卓伟就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目光是在说,我就看看,你什么水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