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章见宁修手里拿着糖画,无奈道“你又带小山偷偷吃糖。”
江一正将糖画从宁修手里拿出来,咔嚓咔嚓几口吃了,“嘘,我就让他偷偷舔了几口。”
宁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小鸭子被姐姐粉身碎骨,也不哭不闹,乖乖地啃手。
显然他俩不是头一回干这事了。
“让爹知道了肯定又训你们。”冯子章摇头,伸手将宁修抱过来给他擦手上的黏糊糊的糖,“小山,不能吃太多糖,牙会坏掉的。”
宁修眨了眨眼睛,张开小嘴巴指给他看,“啊”
有牙牙啦
冯子章看着他刚冒头的小乳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小山真棒”
宁修笑得十分开心,手上的小银锁叮当作响。
“欢欢,你怎么又爬房顶上去了”江一正见屋檐上耷拉下来的小腿,扯着嗓子喊他。
那双腿晃了晃,崔元白从房顶上跳下来,仰起头看她,“姐姐,糖葫芦。”
江一正无奈,从袖子里悄悄拿出两根糖葫芦塞给他,“别让爹看见。”
崔元白眼睛一亮,抱着糖葫芦就跳上了房顶,刚抬头就看见宁不为面无表情地在盯着自己,手一哆嗦险些将糖葫芦掉下去。
一炷香后,三个人贴着墙排排站,宁修被冯子章抱在怀里,满脸的无辜,然后悄悄地舔了舔嘴角的糖渍。
大黄趴在太阳底下晃着尾巴看热闹。
宁不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他们的罪证,凉飕飕地瞟了他们一眼。
冯子章低着头虚心认错,“我阻拦不力”
江一正心虚道“爹我错了我不该偷偷带小山出去买糖画也不该偷偷给欢欢带糖葫芦回来”
崔元白眼巴巴地看着宁不为手里的糖葫芦,“我该听爹的话,在紫府稳下之前不能吃任何杂、杂”
他想不起宁不为说的那个词,小脸皱成了包子。
“哒啊”宁修吧唧了一下嘴,冲宁不为笑,显然毫无悔过之心。
宁不为靠在椅背上,一口一个糖葫芦,用光秃秃的木签子指着他们,阴恻恻地威胁道“下次再让我逮住,你们就统统都给我去山上挖野菜。”
这三个月里,他就没有修炼超过两个时辰的时候,不是这个尿了床就是那个修炼出了问题,鸡飞狗跳片刻不得安宁。
不过这次他的威胁显然起了作用,这天晚上难得安静。
冯子章和江一正在打坐修习,大黄在他们旁边守着,崔元白念叨着自己的糖葫芦睡了过去,宁修抱着镇魂流云蹭,困顿地打了个小哈欠。
宁不为站在书桌前,将上面画着的繁复阵法修修改改,终于将之前那临时改动的七杀大阵和自己的噬魂阵融合在了一起。
他懒得再给这新阵起名,干脆就叫七杀噬魂。
落笔的一瞬,桌角被随意放着的一张符纸突然闪动了起来。
这张符纸三个月前被他随手压在桌角,一直没什么动静,这一闪跟诈尸也没什么两样。
宁不为伸手将那张符纸捏了起来,盯着上面显示的具体位置,扯了扯嘴角。
翌日。
冯子章震惊地看着宁不为,“爹,我们真、真要上山挖野菜啊”
宁不为幽幽道“怎么,还要我送你们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