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正对自己没挨骂这件事情表示震惊,震惊片刻之后就抓住躯壳的袖子的不撒手,小声问“这这这是什么地方好吓人呀。”
“墓。”褚峻言简意赅。
江一正愣了愣,慢慢撒开攥着他的衣袖,过了几息之后又小心翼翼地捏住了他袖子的一个小角角,用极小的气声问“太、太尊”
褚峻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嗯。”
江一正立马乖巧如鹌鹑,不敢动弹了。
虽然太尊的脾气比她爹好上了不止一星半点,在她爹发脾气的时候总是向着他们,但她还是觉得太尊很不好惹,很危险,她爹生气了可能只会揍他们一顿,要是太尊生气了虽然太尊目前为止还从来没生气过可能就远不止挨顿揍那么简单。
褚峻操控着躯壳把江一正和仰灵竹拎到了身后。
血阵被破坏,险些被完全控制的修士们终于清醒过来,也看清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毫无疑问,现在才是真正的主墓室,而墓主人正躺在冰棺中,安静地沉睡。
“冰棺前好像有字。”青丹宗的步清离冰棺最近,喃喃地念出声来“晏锦舟之墓不孝徒宁不为立。”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原本有些嘈杂的人群霎时安静下来。
“这里竟然是晏锦舟的墓”有人诧异。
但大部分修士都十分年轻,不解地问“晏锦舟是谁”
“晏锦舟是当年和宁行远齐名的一位散修,只不过这名是恶名。”
“五百年前人们提起宁行远都要尊称一声行远公子,不过这晏锦舟嘛,虽然天纵奇才,但是性情桀骜不驯,没有半点女修的样子,修炼的功法也很邪门,后来更是大逆不道屠了晏家满门,心狠手辣的妖女罢了。”谢家有人冷哼一声,语气轻蔑。
“原来她是宁不为的师父,难怪会教出这么个大魔头来。”
“都安静一下”沈溪见周围一片嘈杂,“斗阵虽然结束了,但是斗阵之人还混在我们之中,切忌不可掉以轻心。”
她这么一说,墓室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彼此之间面面相觑。
偌大的墓室中,近百名修士跟在沈溪身后占了大半空间,宁帆自己占了一角,对面是一直不动声色的明桑禅师,而冰棺前,则是抱着“孩子”的躯壳,身后还跟着江一正和仰灵竹。
四方势力泾渭分明,但是墓室之中的阵法诡谲多变,而且藏身在暗处的人迟迟未露面,显然谁都不打算轻举妄动。
“褚白找到了飞舟。”褚峻在宁不为识海道“裴和光应该早就识破这是个局了。”
“识破了他今天也别想出去。”宁不为语气发冷。
因为他俩是一块被晏锦舟的血线捆进去的,又有道契连接,褚峻自然也看到了晏锦舟留的回忆,这些回忆直指他们五人之外的第六个人的存在,却自始至终没有第六个人确实存在的证据。
但能将宁行远和晏锦舟都设计进去的人,也绝非善类。
“这个裴和光未必是真身。”褚峻提醒他,“我察觉不到这是个躯壳,他的修为恐怕在我之上,元神应该随时可以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