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腐烂的身影坐在梳妆台前,左手按住右侧肩膀,右手持着笔不断写着什么,她背对着唐宁,镜子倒映她目全非的脸。
妈妈在房间
意识这点后,唐宁提起的那颗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那快溃不成军的意志也重新回了他的内,他不敢多看,小心翼翼关上了房门。
完成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就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静静地蹲下。
失控的泪水砸落在地上。
还在就好,妈妈还在这就好,还在这实在是太好了。
他的脑海中浮刚刚看的恐怖容,蒙着灰尘的镜子将那张脸清晰地展了来,让他甚至能看上的每一伤痕。
唐宁蹲在这扇房门前,颤抖着手擦掉脸上的泪,他对自己说,他不求别的,不未来,不以后,不所有的一切,只妈妈还在家就好了,不管是什么形态的妈妈,只还在就好。
他想着这个念头,那消散的力气一点一点回了他的身,他就像将死之人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被泪水染湿的细白手指扶着墙壁,唐宁缓缓站了起来,他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漆黑的电视屏幕上倒映他如游魂一般的身影。
唐宁走了家门,走这栋楼,走小区门口,见了等着他的路雨华。
路雨华蹲在地上,他抬起头用有点神质的眼神看着唐宁,“你看起来不太好。”
“是吗”唐宁看着样没休息好的路雨华,“你也是。”
“不不不。”路雨华不断摇头,“我是说你的怪物,你不再伤害你的怪物了,它太脆弱了,你虽然很轻易就能伤害它,可是你也会伤害”
“它是什么”唐宁问。
路雨华扫视着唐宁,是那种不用正眼瞧人的视线,“它是你。”
“很脆弱的,只会哭泣的你。”
唐宁站在白墙绿树前,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哭过后的痕迹,唐宁垂眸与路雨华对视时,那张精致的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走吧,孤院。”
路雨华站起了身。
“上一次柏映雪带我的时候,她提前买了蛋糕,我们这一次买吗”唐宁问。
路雨华摇摇头,“这一次我和你是以义工的身份的。”
“义工”唐宁问。
“嗯,孤院的人手不够了。”路雨华招了招手,拦下了一辆公交车,他带着唐宁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这个点的公交车没什么人,车子是老旧的公交,开往郊区的路上时,公交车摇摇晃晃,透过车窗吹进来的风也跟着摇摇晃晃,吹得唐宁的发丝跟着摇晃,唐宁问正在看窗的路雨华“你和柏映雪进孤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看了怪物。很多很多怪物。”路雨华。
“禁闭室的怪物也看了吗”唐宁问。
“看了。”
唐宁连忙问“它什么样”
“苏安云。”路雨华轻声“和苏安云一模一样。”
唐宁听了这个回答,他没有太多惊讶的情绪,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如果是这样,那么当初他在孤院碰的那个苏安云就是禁闭室的怪物
什么禁闭室的怪物和家的哥哥得一模一样什么那个怪物把瓷娃娃给了他什么妈妈这么抗拒瓷娃娃
唐宁还在沉思这些的时候,公交车停了下来,“了。”路雨华拍了拍他的肩。
猛然回过神来的唐宁和路雨华一起走下车,公交车不能直接开山上,他们还有一段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