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泊冬又说,“确实应该先把签约的事放一放,如果你的表现不错,价值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是谁替你想的”
瞿新姜不想回答,隐约听到手机里传出明婧的声音,只是声音太小,不大听得清。她小声问“你回去那么突然,我和刘姨昨晚都很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是在担心我吗。”
瞿新姜没吭声,她不想承认,是有一点担心。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
“也没有很高兴。”
“那就是有一点。”傅泊冬淡声。
瞿新姜没有否认,因为她沉默了。
“我没什么事,不用担心我。”
“那老宅是怎么了”瞿新姜心跳如雷地问。
“是有一些事,现在没空细说,我要挂断电话了。”
瞿新姜还来不及应一声,电话已经挂断。
过了好一阵,门忽然被敲响,刘姨轻着声在外面问她在不在。
瞿新姜穿上鞋走去开门,看见刘姨一脸疲意地站在外面,似是有话要说,但欲言又止。
“怎么了,刘姨。”
刘姨站在门外说“这件事,我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告诉您,但我考虑了很久,想到覃傅两家的关系,还有老爷夫人对您的关心,觉得有必要让您知道。”
瞿新姜心一颤。
“其实是老爷的事,想来您也很奇怪,为什么前几天夫人是一个人过来的,老爷因为病重,已经卧床很久,我也是四处询问了一番,才得知老爷病情已经很危急。”刘姨斟酌着开口。
印象里,几年前的傅文咏还是那么的精神奕奕,在姥姥和姥爷相继过世后,替她亲手操办了一切。
瞿新姜把消息消化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错愕地问“病得那么严重吗。”
刘姨点头,“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照顾过老爷和夫人了,但老爷一直是个很好的人,想必您也有所体会,可惜病痛这种事,它向来不看人。”
疾病确实不看人,甚至在有的病痛上,才会显得众生平等。
这几年里,覃小琉自杀,姥姥和姥爷相继过世,再到瞿漛出事。
瞿新姜就像是在一片棉花团里,被残忍地剖出,被推到一些血淋淋的现实前,然后懵懂地接受一切。
在听了刘姨的话后,她过了很久才短促而又迷惘地“啊”了一声,然后问“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刘姨说“老爷和夫人会很希望见到您。”
然后瞿新姜连衣服都没有收拾,在刘姨那拿了点钱,打车到了车站,又在车站坐上了大巴。
跟刘姨要钱的时候,她还极其不好意思,耳廓赤红一片。
刘姨让她稍等一会,转身进了小房间里,过会儿拿了个红包出来,说是一路顺风的红包。
瞿新姜还是头一回收到这样的红包,走时她拆开看了一眼,红包里的钱不多,但也算不上少,也许是谐音的缘故,装的是“1666”。
这些钱,对于坐车到幸安的傅家老宅,已经绰绰有余。
门是刘姨给她开的,她没敢跟傅泊冬提去幸安的事。因着对傅家老宅深刻的记忆,她甚至没走什么弯路,很快就找到了傅家老宅。
老宅没什么人,开门的女佣并不认得她。
瞿新姜站在门外,讷讷说“我找傅泊冬。”
女佣会意,连忙给傅泊冬拨了电话。
过一会,瞿新姜的手机响起,她长吸了一口气才“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傅泊冬问“你想让我说点什么。”
瞿新姜把手机死死摁在耳边,生怕泄出来的声音被别人听见。
“可别凶我,我是为了叔和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