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新姜把纸袋捂进怀里,努了一下嘴,眼睛有点酸,“对不起。”
很小声,不细听还听不见。
傅泊冬原本是来照顾傅文咏的,现在反倒变成照顾她了。
傅泊冬脚步一顿,回头静静看了她好一会,用很无奈地语气说“不要生病。”
“这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瞿新姜心突突地跳。
傅泊冬也不上楼了,从包里摸出车钥匙,直接下了负二层,往停车场走。
刚进电梯的时候,瞿新姜本来以为傅泊冬只是按错了上下,在看到b2被摁亮的时候,她迷蒙地问“你不上去吗。”
“不了,回去把工作机带上,省得疏忽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傅泊冬淡声说。
瞿新姜坐进了车里,怀里放着从医院带出来的药,“傅叔叔今天怎么样了。”
傅泊冬沉默了很久,好似心也跟着傅文咏重病成了一滩死水。
车驶出地下,明媚的阳光落在车窗上。
傅泊冬微微眯起眼,摸出了墨镜戴上,眼里的血丝被遮得完完全全,“还是那样。”
瞿新姜抿起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要快点好起来,别让你明婧阿姨知道你生病了。”傅泊冬说,“她会担心。”
瞿新姜点头,“医生说吃了药睡一觉就能好了。”
傅泊冬扬了一下嘴角。
回了老宅,傅泊冬停好车后和瞿新姜一起上楼。
瞿新姜在傅泊冬摘下墨镜之后,悄悄地观察对方的神色。
装着药的袋子随着她走动而簌簌作响,女佣们看见傅泊冬回来,纷纷问好。
这暗沉沉的大房子多了点儿生气。
傅泊冬的头发虽然算不上凌乱,但扎得很是随意,因为起床时无暇打理,有一缕甚至翘了起来,模样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瞿新姜对傅泊冬的神情格外的敏感,好似对方的眉只微微动了一下,她就能猜出,傅泊冬的心情变了。
所以瞿新姜发现傅泊冬在皱眉,还微微抿着唇,很像在忍耐什么。
傅泊冬太擅长伪装,连带着瞿新姜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什么特工。
站在楼上打扫的女佣问“小姐怎么回来了”
傅泊冬说“忘带东西了,顺便送一个病患回来。”
女佣反应过来,“瞿小姐生病了”
病患本人连忙说“只是着凉了。”
“屋里的暖气还合适吗”女佣又问。
“很合适了。”瞿新姜不想给旁人造成什么负担。
上楼后,瞿新姜还在看傅泊冬,目光没有经过太多的遮掩,以至于一下子就暴露了。
傅泊冬脚步一顿,睨了过去,“你在看什么。”
在楼梯的拐角处,女佣们的身影被遮挡在视线之外,一切突然变得隐蔽而暧昧。
傅泊冬的呼吸又比平时更重了点儿,但眸光里的疏远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