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落进傅泊冬的眼里,傅泊冬很淡地笑了一声,“喜欢钢琴吗。”
“什么”瞿新姜走了一下神。
傅泊冬又朝桌上的乐理书籍斜去一眼,“可以在家里安置一架琴,放在”
她思索了一阵,“先放在楼下,起初买房子的时候没有考虑太多,现在看来,还是买小了。”
这下瞿新姜有点慌了,她本来就因傅泊冬默许她出入书房而有点恍惚,傅泊冬这话一出,她有点不知所措。
“你要用钢琴吗。”
“给你用。”傅泊冬平静回答。
春天还没有来,一个春雷却炸在瞿新姜心头。
瞿新姜眸光闪躲,越发觉得她和傅泊冬的关系变了味,她不知所措,宁愿
宁愿傅泊冬还像之前那样对待她。
“不喜欢”傅泊冬把桌上的书又拿了起来,“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是喜欢的。”瞿新姜撘在门框上的手攥起,抿了一下嘴唇,心砰砰狂跳,“可是我也许不会在这里太久,等你的病好了,我好像就该走了。”
傅泊冬拿书的手微顿,转而又把书放了回去,她侧过身,静静朝瞿新姜看去。
书房的灯是冷白的,总衬得人苍白又冷漠。
傅泊冬的面色好像在这一瞬间冷了下去,一些类似于棱角和锋芒的东西,又慢腾腾刺破她柔软的皮囊,冒了出来。
“可是我的病还没有好。”
“已经有一点好转了,会好的。”瞿新姜没什么底气。
傅泊冬很冷淡地“嗯”了一声,她忽然发现,自己习惯了瞿新姜的顺从和乖巧,自然而然地认为对方会在自己身边很久,其后才陡然想起来,瞿新姜之所以留下,好像只是因为一份过于暧昧的合同。
她会给瞿新姜很多钱,瞿新姜为她治病,达成目标后,就会一拍两散。
傅泊冬头一次觉得自己做出的决定不是那么完美,甚至有点事与愿违。
瞿新姜察觉到傅泊冬突变的神色,总觉得傅泊冬要责怪她了。
可是傅泊冬没有,而是说“我要回复几份邮件。”
于是瞿新姜帮她关上了书房的门。
楼下,刘姨准备好了晚饭,看见瞿新姜下楼,笑眯眯地说“小姐怎么没下来”
瞿新姜讷讷“她要回邮件。”
刘姨纳闷了,“饭还没吃了,怎么这么急着回邮件。”
瞿新姜没有走向餐桌,而是坐到沙发上,吃起了篮子里的干果。
刘姨在后面站着看了一阵,只好主动上了楼,敲门叫傅泊冬吃饭。
傅泊冬没下来,刘姨看瞿新姜也没有吃饭的意思,就回房坐了一会。
过了半个小时,傅泊冬从书房出来,看见瞿新姜坐在沙发上时,在楼梯上顿住了脚步。
瞿新姜回头,“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