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新姜被圈着手腕,五指软绵绵地垂着,陡然闭起了眼,合上的眼帘下,眼睫还是不由得抖了几下。
水还开着,有点像那一天,她被傅泊冬拉进了浴室,傅泊冬像是想做点什么,却戛然而止。
于是她心跳得飞快,因为闭起了眼睛,格外地留意水声里那些微弱的动静。
傅泊冬好像扯下了什么东西,布料在空中浮荡出声。
然后瞿新姜掩在身前的手臂被按了下去,并不是那么柔软的布料贴在了她的身前。
傅泊冬本来不想这么做的,她有足够的耐心,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可是瞿新姜偷看她了,她隐约捕捉到了什么讯号,所以必须将之留住。
浴巾就这么贴着,本来不该挂得住,可是傅泊冬靠了过去,压到了瞿新姜的身前。
于是那一块浴巾,成了两人共同的遮挡物,边角湿了水后沉甸甸地往下坠,只有压严实了,才不会从两人中间掉落。
“为什么偷看我。”傅泊冬放慢的声音,像是被水汽浸润,也变得潮湿稠黏。
瞿新姜睁开眼,不知要从何解释,如果她说她只是想看看傅泊冬是不是摔伤了,傅泊冬会信吗。
她不知道,因为她自己也不信。
瞿新姜抿着唇,身前被贴得很紧,气息也略微阻滞。
被盯得无处遁逃,她紧抿的唇不得已松开,企图狡辩,“你在滑雪馆里不是摔了吗,我只是想看一眼,怕你哪儿磕青了。”
“真的吗。”傅泊冬问。
瞿新姜嗯了一声。
“你都没有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傅泊冬又说。
过了一阵,瞿新姜才抬起眼,游离不定地迎上傅泊冬的目光。
傅泊冬盘起的头发已经湿了,颊边的两绺湿淋淋地贴着脸,眼还是微微弯着的,像是在故意逗弄。
瞿新姜忍不住又合上眼,装作浑不在意地吞咽了一下,可脖颈随之一动的幅度却掩饰不下。
“你别这样看我啊。”她不值一提的抵抗力,是真的要被消磨得一点不剩了。
“那我不看你了”傅泊冬说得很慢,就是在刻意消磨。
两人之间的浴巾摇摇欲坠,皮肤俱被水汽熏得泛红。
瞿新姜猛地睁眼,看得直勾勾的,她的眼线没有糊,画得还挺翘的,像个细弯钩。
傅泊冬笑了,看了她好一会,“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把你拉进浴室。”
“嗯”
傅泊冬松开了瞿新姜的手腕,含糊得像是还在试探,“那次,总觉得得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瞿新姜心砰砰狂跳,她觉得自己好像早就猜到了。
可傅泊冬没有立即回答,久到让她觉得自己猜错了。
“你说啊。”瞿新姜别扭地挤出声催促。
良久,傅泊冬水雾下的眼翕动了一下,“想亲你,可我担心你会不喜欢。”
她微微一顿,捻了捻浴巾的边角,果然而又谨慎,“也担心你接受不了我喜欢你这件事。”
傅泊冬终于说出口,她敢这么说,是因为能够确认,瞿新姜至少也是有一点心动的。
她察觉到了瞿新姜无意透露的讯息,就得抓住,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