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一言难尽“主子,许三公子似乎挺醉的,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真放了狗”是一定会被咬伤的。
“放”柳纭娘淡然道“没伤在自己身上,都不知道疼。他现在知道来哭,早干嘛去了”
那些年里,但凡他愿意护着妻儿,也不至于让齐采缈伤心成这样。
还是那句话,当下女子嫁人之后,若不是被欺负得太狠,都不会想离开夫家。虽说柳纭娘一力促成二人和离,可若是齐采缈执意要留,她也不会太阻止,两人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一步。
许奎真就被狗追了一路,还被咬了一口。
他和齐争鸣一样,经此一事,算是彻底看清楚了妻子的心意。
许夫人得知儿子受伤,简直要疯了。急忙命人请来大夫,主院一片鸡飞狗跳。她训斥道“你是傻的吗我早就说过,齐采缈那个女人没有心,你还凑上去让她伤”
此时的许奎酒早已经醒了,听着母亲的絮絮叨叨,突然道“大嫂呢”
许夫人一愣“嗯”
“把江苗宁叫过来”许奎几乎是大吼“还有大哥,我要问一问他,他对此有什么看法”
看他癫狂如疯子,许夫人有些被吓着了,第一回不敢违逆儿子的心意,命人去请了长子回来。
许大哥是少东家,平时都挺忙,每日早出晚归,从来不管家里的事。他忙得连纳妾的时间都无,被叫回来时,很有些不耐烦。
“出了何事”
许奎伸手一指门口明显有些心虚的江苗宁“你的女人害我妻离子散,你怎么说”
许大哥皱了皱眉,看向母亲“怎么回事”
许夫人在家里最怕的就是男人和长子,被问及后,也有些心虚。又不敢不答,删删减减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了,她不敢再隐瞒。
江苗宁对上男人黑沉沉的脸,强调道“那寒凉之物是我身边的婆子喝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她肚子里”
这分明是狡辩。
许大哥沉默听着,突然道“家里容不下你这样的毒妇,稍后请了江家人来,你跟他们回去吧。”
一锤定音,不容商量。
江苗宁没想到他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瞬间变了脸色“夫君,真不是我。”
许夫人垂下眼眸,向来护着长媳的她,这一回却没开口。江苗宁偷瞄了几次婆婆的神情,心头越来越慌“夫君,你不能这么对我。那些事不是我做的”
江家人被请进了门,对于江苗宁下毒之事,她自己死不承认,许夫人叹了口气,一脸惋惜地帮着作证。
许大哥面色铁青“身为宗妇,要爱护家中的妯娌,母亲是玩笑一般说过让我过继三弟的孩子,但我已跟她明确表示过,我们夫妻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再说,在座都明白,长房的子嗣要有多要紧,一个弄不好会让家中兄弟阋墙。我绝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她应该明白其中道理,所以,她纯粹是嫉妒就对人下毒手岳父,您把她接回去吧,是我没有管束好她,我对不起江家。”
说着,还跪下磕了头。
江苗宁心中焦急不已,可看到他跪下,她恍然明白了什么,回过头看向婆婆“你故意纵容我”
她进门几年没有子嗣,就像是许大哥说的那样,长房的子嗣很要紧,无论是扶持庶长子,还是从别的几房过继,都会留下隐患。最好的法子,还是由许大少夫人亲自生出。
她生不出,所以就只能下堂。
偏偏江家不算无名之辈,不能直接把她休出门,所以就有了婆婆偏袒她一人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