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茗见状,连忙盛了一碗窝蛋牛肉粥过来,帮舒甜端着。
舒甜一手扶着夜屿的头,一手拿起勺子,她仔细撇开调料,只挑了些流动的粥水舀进勺子里。
舒甜轻轻吹了吹,然后将勺子送进夜屿口中。
粥水一点一点划入他的薄唇,舒甜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放了下来。
喂了许久,才喂下半碗粥。
过了一会儿,两人又开始给他喂药。
待粥和药都喂完,舒甜手都有些麻了。
她扶住夜屿,缓缓将他放平。
舒甜发丝微垂,无意间倾泻到他胸前,一片温柔。
此刻,樊叔恰好进来,看到这一幕。
樊叔怔了怔,心中一动。
舒甜拉过衾被,帮夜屿盖上,他面色仍然苍白,眉宇紧锁,似乎极力忍耐。
秋茗低声道“董姑娘,今夜我来守罢”
舒甜摇了摇头,道“反正我也睡不着,还是我来守罢等天亮你再来换我。”
秋茗还想再劝,但樊叔却拉着她出去了。
“秋茗,还是让董姑娘待在这儿罢。”樊叔沉声道。
秋茗蹙眉“可是董姑娘已经累了一天了。”
樊叔轻叹一声,道“明日到底会怎么样,咱们谁也不知道。”
若是大人能醒来,第一眼看见董姑娘,一定会开心的。
如若不能有董姑娘陪他这一程总比他们要好。
樊叔面色怅然,他颓然背过身去,身形萧索。
秋茗独自留在原地,回头一看,房内人影闪动,灯光温暖。
舒甜静静坐在床边,凝视着床榻上的男子。
夜屿眉宇微拢,面色渐渐泛红,似乎很不安稳。
舒甜微微俯身,伸手触碰他的额头果然,夜屿发起了高热。
按照大夫所说,这毒到了晚上,最为凶险。
在没办法对症下药之前,晚上要助他排汗,避免着凉。
只要熬过一晚,便多了一天时间。
舒甜抿了抿唇,站起身来,去打来一盆热水。
她仔细挽起衣袖,将白皙的双手泡入水中,将帕子打湿,又用力拧干。
舒甜转而看向夜屿,他眉头皱得更深,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很是痛苦。
舒甜心头一动,她伸出手,掀开夜屿身上的衾被。
他仅着了一身中衣。
舒甜迟疑了片刻,伸出手来,拉住衣带,轻轻一扯。
中衣应声而开,她面上微热,拿着温热的帕子,轻轻为夜屿擦拭身体。
他虽然瘦,但因为常年练武,筋骨流畅,肌肉匀称,看起来很是养眼。
舒甜一边为他擦拭,一边偷偷瞄他,脸不知不觉就红了。
舒甜擦完一轮,将帕子放回水中,俯身低头,准备帮夜屿穿衣。
可就在此时,窗棂微动,房内发出声响。
舒甜一愣,回头看去,顿时瞪大了眼。
来人是个年轻男子,他一袭白衣,外袍微敞,看起来风流倜傥。
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舒甜,似笑非笑地问“小娘子,你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