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康年精明的眼微微眯起,“温姑娘一番好心我明白,但是这旁人再怎么可靠、也不过是个外人,哪里能比得上自家人值得信任,我辛苦些倒也无妨。”他意有所指地道。
蝉衣心中冷笑,这位孟公子现在还怎么有脸自称是值得信任之人。
如今在蝉衣看来,那位与温家毫无关系的顾姑娘,都比他要值得信任一百倍。
大小姐是看在他这个未婚夫的面子上,才给他留了一两分情面,没有直接拆穿他。这人脸皮未免也太厚了些,到如今还装作没事人的模样,想继续挪用钱财接着去逛花楼不成
“孟公子,实话跟您说了吧。之前您去千金阁那事儿,着实惹恼了我们大小姐。”蝉衣照着之前温棠吩咐的话,微微叹了口气,“您也知道,我们家大小姐一向信任您,但因着顾姑娘的事这几天心中一直不痛快得很,总得让她找个法子消消气。”
听得蝉衣这般说,孟康年方才不快的情绪倒是稍微消退了些,心中倒是升起了几分自得。
这位温大小姐的醋劲可真够大的,都过了几天了还没消停,不过这也说明这温大小姐的确很在乎他这个未婚夫,不然也不会生这么久的气,还使出这种女儿家的小手段来要挟于他。
这世间哪个男子不风流,他只不过是去了一趟千金阁、连美人一根手指都没有碰到,哪里就值得温棠这般斤斤计较了。将来成亲之后,以温大小姐这般病怏怏的身子,恐怕根本无法给他生儿育女,难道还想让他就守着她一人,让孟家从此绝后不成真是可笑。
孟康年颇有些不以为然,但如今还要捧着这位大小姐,面上自然也是一副忠诚的模样,一脸正色地撇清关系道,“那日的确是我有位友人看中了那位顾姑娘,我不过是在一边作陪罢了。我对天发誓,心中始终只有温姑娘一人,对其他人绝无半点心思。”
“但您去了千金阁之事是千真万确,我们大小姐这人,眼睛里最是容不得沙子的。您以后可别再往那种烟花之地去了,也免得让我们大小姐生了误会。”
孟康年闻言,暗自有些不屑,只听说过女子为夫守贞的,可从来没听过男子要为了妻子守贞的。即使是那些世家贵族的女子成亲,也是要带上几个貌美的陪嫁丫鬟一同伺候夫君的。
这温大小姐再怎么有钱,到底只是低贱商户出身,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见识浅薄得很、为人又如此善妒,与那些端庄贤淑、出身高门大户的世家小姐完全无法相提并论。若非她温家财帛雄厚,他岂会委屈自己入赘这样的低贱商户之家。
不过孟康年也知道这会儿要迎合这位温大小姐的意思,温家的家产还未到手、只能仔细地哄着她,所以还是毫不犹豫地一一应下了。孟康年咬了咬牙,眸光阴冷,只要等温家财产一到手,他便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如同狗一般的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委曲求全。
“大小姐,这是这个月下面各个铺子送上来的账簿,请您过目。”书房之中,金管事送上一摞账簿。
温棠靠在椅上,随手捡起几本略翻了翻,目光落在最后的数字,不由得惊讶地挑了挑眉。
“这个月,铺子里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温棠虽然只翻过一次之前的账簿,但她天生就对于这些数字类的东西十分敏锐,这些账簿上的数字与回忆中的数字稍稍一对比,温棠便发现这个月几乎大多数铺子的盈余都上涨了一些。
就算是生意好,也不至于许多个铺子的生意都突然一下子变好了。
金管事在温家呆了二十几年,也算是看着温棠长大的。之前大小姐重病、孟公子接手温家之后,便不再让他插手生意上的事情,而是让他去管着外院的杂事。那时候大小姐没醒,孟公子也算是半个主子,金管事虽然心中觉得有些不妥,但他一个奴才也不好质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