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温大小姐这么年轻的将死之人,他也是头一次碰上。这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温大小姐吃了这么多年的药,难道是经年累月下来,体质早就变得与常人不同再加上那丹药中不过是一点分量的,所以才会对她并没起到什么坏的影响
虽是这般想,罗大海隐隐还是有些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就算那毒药没起作用,这丹药的效果也不至于如此好才对。
不过想着孟康年说的那百金,又实在十分心动。正好他现在手上缺钱,有了这一百金,他就能卷了包袱离开此处。最近这段时间,正好有仇家找上门来了,害得他只能东躲西藏,他原本早就想离开、只可惜手上没钱跑路也不方便,现在要是得了这笔钱,倒是刚刚好。
反正以后要出了麻烦,那也是孟康年该头疼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等温大小姐真出了什么事儿,孟康年倒时候就是想要找他算账,也找不到他的人了。
罗大海眼神闪烁了一下,将心中的想法按下。然后看向孟康年,若有所思状,摸着下巴故作认真道,“温大小姐吃了这药没什么问题的话,应当是体质特殊的缘故,我从前倒也听说过这样的人,那些毒药对这种人不起作用,没想到温大小姐就是这样的特殊之人。既然这丹药能治温大小姐的病情,我这儿正好还剩了一瓶。”
说罢,罗大海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孟康年伸手去拿。
却见罗大海将瓷瓶飞快地收了回去,双目放光,贪婪地搓着手,嘿嘿一笑道,“我最近这手头有些紧,还要劳烦孟公子把钱先给我结了,我才能把这丹药给你。”
孟康年见到他这幅贪婪嘴脸,生怕自己会赖了他这笔银子似的,一时心中颇有些厌烦。好在他对罗大海这贪财性子还算了解,出门时候已有了准备,这一百金也是他好不容易从温家攒下来的,只能先垫上了,等温棠给了那一千金,他手头还是宽裕的。
见孟康年掏了钱出来,罗大海心中暗喜,赶紧将瓷瓶递给他,把银票妥帖地收紧了贴身的袋子里。
“寒舍简陋,就不多留孟公子了。”罗大海收了钱,只想连夜卷包袱溜走,免得后面生出什么不测,便迫不及待地送客道。
正好孟康年也不愿在此多呆,拿着装了丹药的瓷瓶,便出了门往外走。
等到孟康年走远了,罗大海匆匆收拾好东西,拎着包袱就要往外溜,谁知刚推开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一麻袋套住了头。
温府花厅之中。
蝉衣从孟康年手中接过装有丹药的瓷瓶,妥帖地收好,放到一旁的描金锦盒之中。
“辛苦孟公子替我走这一趟了。”温棠弯了弯唇,白皙明艳的面上露出浅淡笑容。
饶是孟康年已经见过她许多次,却还是因她的笑容失神了一下,忙道不辛苦,他的模样看上去十足地体贴关怀,“只要能让大小姐早日病愈,在下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当然值得,只有她病好了,他才有机会得到温家的财产。温棠现在要是死了,他可什么都得不到。
“对了,怎么不见那位罗大仙前来。说好的千金买他这药,我这银子还没出,药倒是先收到了。”温棠随口问道。
“大小姐不必担心,这一千金我亲自转交于他便是。”孟康年自然不会让罗大海亲自来,若是那样,这钱岂不是全进了姓罗的口袋,他哪里还能分得到半点。
温棠闻言,想了想道,“一千金不是小数目,万一孟公子去的路上招了匪徒反倒不妙,我看还是派几个人护送孟公子一同送过去。”
孟康年眉心跳了下,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得温棠已经吩咐完霍昭,让他去账房领了银票、带几个人跟着一起过去。
孟康年只能先领着那一群人去了罗大仙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