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鼻子上脸,不过晏折渊宠孩子向来没什么底线,点了点头“知道了。”
一旁的贺年“”
蒋游翻出鞋盒把自己的鞋子都装起来,看到有地方脏了就顺手擦掉,贺年蹲在他旁边给他打下手,继续苦大仇深。
“可是结婚了也不一定要住在一起,你们俩又没什么感情基础”说到一半,觉得这话不太好,贺年改口道“哥,你再考虑考虑吧。”
蒋游其实对住在哪里并没有什么执念,觉得贺家也不错,搬去贺长康送给自己的那套新房子里也可以。
不过他现在对晏折渊更有兴趣,所以更愿意搬去和晏折渊一起住。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时间又一次在他的身上发生回溯。
他想更靠近晏折渊一点,更多的了解他,观察他的生活,因此愿意一次次地去找他,敲玻璃也好爬窗户也罢,不过是把小时候用过的伎俩拿出来再用一遍。
晏折渊总是无条件地包容蒋游,就像无论重来多少次,蒋游也总是忍不住地想要靠近晏折渊一样。
“放心吧,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蒋游郑重说,仿佛一个即将进城打工的家长。
事已至此,似乎也看不到什么挽回的希望,留守儿童贺年只能被迫接受现实,可怜巴巴地道“你记得啊。”
“记得记得。”
“要是住得不高兴了随时回来。”
“没问题。”
“如果晏折渊欺负你也要跟我说。”
“会的。”蒋游答应得很爽快,随即忍不住咧嘴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不过他不敢。”
帮蒋游把行李箱提下楼,看着他熟门熟路地把东西放进红色欧陆的后备箱,贺年竟然也生出一种老父亲送女儿出嫁的伤感。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贺年叹气。
正好晏折渊这时路过他面前,忽然顿住脚步,朝他笑了一下“嗯,已经嫁给我了。”
贺年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游游的。”晏折渊说完,迈开长腿上了车。
*
晏折渊的房子三环边上的某高档小区里,一梯一户,顶层是盖得很漂亮的天台花园。
客厅的落地窗户下面是沉默的沣河,再旁边则是几年前x市为举办某项国际盛事而修建的展会主园区,如今已经变成了城市公园,时不时有摄影师来取景,拍江上渐渐沉寂的日落或者岸边一根濒死的芦苇。
晏折渊把蒋游的指纹加进门锁系统里,蒋游之前只在电视里见过这种指纹锁,有点好奇,自己开开关关地玩了一会儿。
晏折渊笑了笑没说什么,也不去管他小孩儿心性,径直把他的东西都拿去主卧。
主卧宽敞舒适,采光充足,拉开窗帘就能看到碧波荡漾的河景。
天气好时能见度高,河对岸几座小山便趁机冒出青绿绿的山头。公园的画舫载着游客悠然地穿行,向四面八方推开层层涟漪。
偶尔有身穿仕女服装的琴师端坐抚琴,挥洒出的旋律明澈悠远。
几曲终了,船便靠岸。曲终人不见,唯有江上数峰隐隐吐青。
似一场梦醒。
晏折渊觉得蒋游应该会喜欢。
晏折渊的领地意识很强,不喜欢旁人总是出入自己家,负责家政的阿姨一周来三次,洗衣服补充物资,再做做基本的除尘工作,其他的事都需要晏折渊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