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琅看着书卷,唔一声,“没有。”
谢蝉看他反应,感觉他好像不喜欢陈梅。
虽然他向来是这副沉静寡欲的模样,但是少年人提起喜欢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冷静淡漠。
谢蝉问“哥哥,你知道大伯父和陈教谕最近在谈的事吗”
谢嘉琅浓黑的眸抬起,瞥谢蝉一眼。
谢蝉仰着脸看他,很关心的神情。
不是小女儿家好奇打探,是很认真的关切。
谢嘉琅收回目光,“老师只是随口一提,以后不会再说了。老师叫我过去是要指点我的文章。”
他只是说了一句自己的病无法治愈,陈夫人就皱紧了眉头。
谢蝉看他神色,不像是失望的样子,喔一声。
看来他确实不喜欢陈梅。
他的意中人另有其人。
“团团。”
“嗯”
“行礼都收拾好了”
谢蝉连忙点头,“好了,好了,早就收拾好了。”
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谢嘉琅薄唇扬了一下,“船定好了,等天晴就出发。”
陈家和谢家的亲事到底还是不了了之了。
陈教谕颇中意谢嘉琅,而且深信谢嘉琅以后必定能出人头地,起了招女婿的心思,想着趁他回江州可以定下,便和谢大爷提了一句。
陈夫人听说,眼圈一红,哭天抹泪“他那个病,做你的学生没什么,做你的女婿,你狠得下这个心吗你这是把梅娘往火坑里推”
陈教谕反驳“现在他年纪也不大,要专心科考,一直请医用药,说不定再过几年能治好,那时再成亲”
陈夫人哭哭啼啼“那等他治好了再来提亲吧我们家梅娘不能嫁给一个有癔症的人。你是个大男人,怎么懂得女人的辛苦嫁那样的人,一辈子都完了”
陈教谕只得罢了。
消息传出,二夫人很是快意谢嘉琅再出色,还不是被人嫌弃
二房这些天在为亲事奔走,老夫人和二夫人想给谢丽华再寻一门好亲事,可是江州人人都知道谢家先前和吕家订过亲,事情有点难办。
二夫人听了些冷嘲热讽,存了一肚子气。
到谢蝉处理好家里家外大小事务,和谢嘉琅出发的前一晚,丫鬟说二房不知道搭上了谁的关系,为谢丽华寻了一门好亲事,男方家的亲戚要过来相看。
翌日,谢嘉琅领着谢蝉拜别长辈,老夫人不咸不淡地嘱咐了几句话。
出门前,谢蝉想起有支画笔没带上,回房去拿,她最近在琢磨一幅青山松林图,需要特殊的画笔。
找到画笔,谢蝉匆匆往外走,一道人影突然从转角的地方冲出来,直直撞向她。
她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手里的纸笔掉落在地。
仆妇忙走过来扶住她。
谢蝉抬起头,看清来人。
“五姐姐”
谢宝珠抬起头,脸上汗水淋漓,一张脸白得发青,整个人瑟瑟发抖,扫她一眼。
“我没看到你。”
她丢下一句话,抬脚走了。
谢蝉皱眉,出了门,登上马车,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刚才的谢宝珠,让她想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