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同氏出来之后,便是看到脸黑得像锅底一样的小老头。萧何一脸“我很生气”的表情,连拳头都紧紧地攥着,额头上冒出青筋,即将在爆发的边沿上。
本来就老了,还生气,皱着眉头抿着嘴就更老了。
“你这人真奇怪,整天气鼓鼓的,我跟你说好,别家暴打人啊。”
同氏有些不服气,自家老头气什么气,她以为这人是工作上受了气,还把情绪带回去家里。这样的男人惯不得,在外面混得不如意,凭什么回来给婆娘看臭脸
老娘不伺候啦谁爱受气谁把老头带走
她年纪也大,连孙子都有了,也懒得搞什么温柔小意那一套。她自顾自钻进去被窝里,就要拉灯睡觉。
至于生气那位,爱睡不睡。
她翻了个身,还不到一分钟,平稳的呼吸声就从那一头传了过来。人也不动了,显然是睡得香甜。
在床边合衣坐着的萧何“”
我憋了一肚子气,你这个女人就不来问两句
他还想着要是同氏多问两句,他便是开始有力质问,然后他站在道德的高度上批判一番,要让妻子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若是她改过自新,他可以冷着脸原谅她。只要同氏跟“套马滴汉子”断了来往,安心回家过日子的话,他能忍受头上绿油油的颜色,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做错事的同氏呢
她居然睡着了,一点儿愧疚之心都没有
她没有,她没有
萧何把自己气成了河豚,可怜他酝酿了大半天情绪,都泄掉了一半。打仗都有说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这场“夫妻的战争”中,他的士气一下子就没了。
谁先爱上谁就输,小老头是输定了。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躺了下去枕头上。他一翻身就能碰到隔壁的老女人,本想暴揍她一顿的,但是几十年感情算了,还是推她一下吧。
推了第一下,人没醒。
再戳她的膀子,人还没醒。
最后他像是树袋熊一样,整个人爬在同氏身上,来了一朝“泰山压顶”,人终于醒了。
“你,你做什么啊”同氏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睁眼就看到老头子摸
过来动手动脚的,“人老就少做点,明天再做,多了肾亏啊。”
面无表情的萧何做什么做,他想要打人。
就是这些女人,满脑子黄色废料。想想就算了,还去勾搭人
他忍不了啦,今晚终于要问个明白。在黑夜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得他幽幽地问“谁是套马的汉子值得你记挂在心上,连睡梦都忘不了”
同氏冷不防被他抱醒,又听到了这样的送命题。
她也没想着其他的男人啊,心里只有家里的小老头,她打着瞌睡,闭着眼睛说“是你啊,我都没有喜欢上别人。”
“你骗人”萧何的语气可委屈了。
“连小宝都会说,有个什么他妈滴汉子。”他再次质问道。
同氏
她唱个歌怎么了,家里的老古板连个的情歌都听不得了非得唱“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诗经版本
平日里看着小老头挺开明的,没想到骨子里嫌弃套马杆太奔放了,不乐意她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