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少会在院子里坐下赏花,大多数都是待在她自己的书房里。
未能进去,脑海中就浮现了一个伏在桌案上认真看书写字的人儿。
墨连祁走了进去,刚一推开门进去那一刻,仿若看到了桌案前的人,见他进来,顿然抬起了那张漂亮到极致的脸蛋,嘴角大大的牵动着,很快朝他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像是意外他的到来,眉梢眼角都染了笑意。
他沉重的心一松,眉头不禁舒展,脚下的步伐瞬时快了些许,可当他一走过去,哪有半点人影
墨连祁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桌椅许久,随即他坐了下来,伸手抚摸了一下她常常伏着的桌案,似是在感受她当时伏下来的情形。
再看看她常用的钢笔以及总是花了很大时间描摹的毛笔,看到笔,此刻的他倒是很想去翻她过往写过的笔记,翻索间,他看到了她从不太齐整的字形到渐有风骨,成长速度快得总能让他刮目相看。
只不过看到这些,本是压抑在心底的思念像是开了阀门的水龙头,挣脱了束缚,迫不及待冲出了出来。
然而更让他心口痛得快要喘不过气的是,他从柜子的最底下翻出了她在闲暇时画的画。
她闲的时间不多,画张自是也不多。
但每一张都刻有了他的画像,画像旁还写上了小小道尽女儿家心思的两个字。
大帅。
墨连祁紧紧收拢着拳头,半抵着案台。
大帅,大帅,大帅
他似是得了幻听,可是越听,情绪起伏就越大。
就算是休养,依旧有很长时间没能好好休息的他,在巨大的情绪波动间,突然昏了过去。
再次睁眼醒来,发现自己正在微微昏暗的车厢里,车内并未开灯,但车前的车灯却极为明亮,在照向前方同时也将余光洒了进来。
借着这些光,他看到了同样安静坐在前面座位,稍微年轻点的司机小陈和丁峰。
他们给人的形象还是处在安逸环境下,较为轻松的一个状态,并没有后面他见到的,没时间搭理邋里邋遢的形象。
因涌出的思念,就算是醒来,心口仍是处在一个紧压疼痛的状态。
只是不比先前纯是痛,现在那里倒是多了一种燃起希望的跳动感。
嘭嘭嘭
墨连祁直直盯着车子的前方,光亮的车灯在这深邃的夜晚显得分外明亮。
偏向贫民的路段,街边许多店铺早已打烊,四周很静,静得墨连祁只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突然,在车子转角时,他的心脏猛烈得,像是能从中挣脱,直接跳出胸膛,奔向远处倒在地上的少女身上。
“停车。”
墨连祁突然沉声喊道。
来自墨帅的命令,司机虽感讶异,但无条件服从上司的命令是他们身为下属必须遵循的,因此他连忙停下车。
只见车子一停,后座一贯沉稳的墨帅便开了车门,直接朝前面飞快奔去。
不明白墨帅异常表现的司机和百般无赖坐在副驾驶的丁峰面面相觑,半晌他们才慢慢开动车子跟在墨帅的身后。
随着车灯的靠近,迈着大长腿跑来的墨连祁,越发看清倒在地上哭得连身影都透着哀伤的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