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你要是个丫头的话,肯定有福气,将来能嫁到富贵人家做太太。”温雅走到孩子的面前,抬起头抚摸过简桑的脸,叹了气“但是妈妈不这样想。”
简桑望着她。
温雅说“妈妈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嫁进了简家,当了所谓的富太太。”
有一抹泪珠从脸颊掉落,她的眼眸微颤,看起来很悲伤。
“桑桑,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妈妈的话,也不会把你拖累成这样,你是一个好孩子”温雅的整个身子好像都在颤抖,但她却颇为执拗的看着简桑说“但不管怎么样,你都简家的孩子,你身上有简家的血脉,桑桑,简无双不会不管你的,简家的财产,永远都有你的一份。”
那是温雅在离世前对简桑的叮嘱。
她知道家里的债务,也明白那些为难,所以在去世前,她想要为孩子做些什么。
当时简桑就在想,简无双根本就不管他们,简家的财产又怎么会有自己的份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那个时候温雅就知道没有离婚的事情了。
“吱呀”
有人从侧屋走了出来。
沈明宴把身上的披风落在简桑的身上,对他说“开窗户干什么,别着凉了。”
简桑回头看向沈明宴,感受到肩膀上的温度,他回头说“你醒了”
沈明宴点了点头,他说“今天外面应该温度会比较低。”
外面狂风暴雨的是简桑最讨厌的天气,他怕冷,尤其是这样的雷雨天,可今天却恰好是温雅的忌日,他回头对沈明宴说“那今天你要不要”
沈明宴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很冷。
简桑话题一转,识趣的说“那我们多穿点出门。”
沈明宴脸色转温,他点头说“既然睡不着的话就洗漱一下吧,早点过去。”
简桑说“好。”
他们俩都识趣的没有再提关于的事,外面的风雨很大,沈明宴亲自开车送简桑到了墓园的山脚下,这边因为施工有泥水流淌在石阶上,简桑踩在上面,一阶又一阶,他撑着把黑色的伞步上了台阶,这里的营业性墓园因为前一任承包方资金的问题,已经有几个月没有人打扫和护理了。
温雅的墓碑在风雨里墓碑前长出来几株野草。
简桑走到墓前,将手里的花放在她的墓碑前,低声说“妈,我来看你了。”
风雨飘摇的墓地无人回答,只有呼啸的风声在肆虐又张扬,大雨倾盆,好像要给整个世界都淋上一层雨幕,人的身影在其中有些模糊。
沈明宴将手里的果篮放下。
简桑看到墓碑的前方长出了一株植物,那是一朵白色的雏菊,在风雨中它却没有低头。
就像是曾经的温雅一般,即便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情,她也没有乞求前夫的施舍,而是独自坚强的活着,把孩子养大。
简桑有些出神。
忽然不远处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风雨中,有个拄着拐杖的男人被助理撑着伞走过来,接近接近快要六十岁的简无双看起来却很精神,只是他的身子因为病痛的折磨有些瘦弱了,这会站在那里,像是要被风吹散一般。
简桑看了一眼,没有表现出什么神色来。
简无双走过来在墓碑前站定,他将手里的花放下,那是一束很漂亮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