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渊帝做的决,宗洛没有插手。
至于子嗣问题,那就更简单了。
虽说宗元武是个憨憨,但他背后的镇北侯府仍旧是个隐患。没掺和着老四和老六一起谋反,那是有老五在中间凯旋。宗洛相信,若是给老将军机会,这位然还是会搞的。
只不现在主的是他和虞北洲,老将军不得不再度按下心罢了。
这种人惦记着的感觉可不好。于是宗洛想了一条妙计。
他会见老将军,恩威并施,敞开天窗说亮话,直言己此生只有虞北洲一位爱人,不会留下子嗣。
“所以子嗣问题元武是朕喜欢的弟弟。”
宗洛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着谎“朕这个当兄长的不够称职,未来子嗣的问题,还得多多靠元武开枝散叶了。当然,若在不行,宗室那边继也是可以的。未来究竟选谁,还得多靠老将军多多栽培了。”
这是明晃晃的明谋。宗洛平时不用计,不代表他不会。
反正大概意识就是说不生孩子,孩子都是继的。五弟同系好,届时生出来的孩子有优先权,具体还得优秀不优秀,不优秀的话就只能从宗室继了。
原先因为这两位珠帘合璧,持朝廷,颇有些心灰意冷的老将军一下子又亢奋起来,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像年轻了几十岁。
他的野心就是叫帝位的人有他们侯府的血脉。至于那人是儿子还是孙子,这倒不重要。
宗元武不适合当皇帝,这点老将军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他别无选择。如今既然新帝开了尊,为五皇子府保留了一个太子名额,老将军然喜出望外。
可想而知,往后的日子里,这位就不会再惦记着皇位,而是努力栽培下一代了,可谓是一举两得,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更妙的是,就算朝堂有人对大婚颇有微词,都会镇北侯府好好教育一通。的确,站在老将军的角度,巴不得宗洛一辈子没有子嗣才好。
“好了。”
就在宗洛沉间,虞北洲放开了他的手,满意地量了一下周身。
平日里常穿一身白的人换一身黑,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银白色的长发束成冠系在头,十二冕旒垂下,将那张清俊的容颜也衬得不近人情起来。
只有虞北洲知道,这张面容在双颊泛红时有多么美丽,中喘出来的声音多么悦耳动听,玩指尖多么叫人爱不释手。
先登基大典,再大婚。衣服都不用换。没有比这更隆重的礼服了。
“走吧。”
他们相互扣着手,一起从寝殿里走出。
羽春宫外,帝王的仪仗队早已准备就绪,浩浩荡荡铺成一条长龙。
道路到处张灯结彩。从这里到大巫祠,中央都是守卫的卫戍军。全城肃穆。
高大的祭坛下,文武百官早已站好。
巫觋们吟唱着诡谧悦耳的祝颂,手里拿着的铃铛不住下舞动。
登基大典一向繁琐。
先是祭拜天地,再是祭拜先祖和地仙神灵。祝颂从太庙请来的牌位,将此告知给天英灵。
等这些告一段落后,时间已经到了正午。
在百官呼声和巫乐舞中,身穿十二章华服的新帝登了大巫祠中央的登天阶。
宗洛一步一步走了去,跨山河海,跨登天门。臣子们停留在登天门下,仰望着方,整整齐齐跪了一地。
后这截路,只有宗洛和虞北洲两个人走。
按照祖训,这段阶梯只有在历代登基仪式的时候,帝王才能登高处。然而新帝毫不避讳同北宁王分享己的权力,在众目睽睽之下表达爱意。又是渊帝点头应允的大,奉常也不敢说什么。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十指相扣,一步走得比一步稳。
在登天门下,匍匐跪在地的青衣丞相后了那两道身影一眼,终于缓缓垂眸,容颜无悲无喜,呈现一种极致的寂。
一步错,步步错,人生如棋,一念之差,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