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贝尔拿起刀叉切蘑菇,良久,都没有等到对面的下半句解释自己为何清早不翼而飞、阴阳怪气嘲讽她又在吃饭时看书都没有。
咦。
安娜贝尔用餐的动作一顿,停止看书,仔细看了他一眼。
趴在餐桌上的洛森把脸都埋进了胳膊里,露在头发外的尖耳朵是泛红的。
“你怎么了,布朗尼”
安娜贝尔急忙奔过去,他这状态第一时间就让她想起了几星期前那场气势汹汹的高烧
“我没事。喝了点酒头疼。”
不用他慢吞吞的解释,安娜贝尔一靠近就嗅到了扑面而来的酒气。
不仅酒气,他的外套、头发与手臂一股烟酒交杂的味道。
男友是没有吸烟习惯的,能让他沾上这种味道,肯定是去了低廉的酒吧而且,这股烟味的浓度,还不止一家。
她紧皱的眉舒展开来,意识到什么后又重新皱紧“你早上做什么去了,布朗尼,喝这么多酒”
“不是早上。”
洛森有气无力地说“凌晨三点二十,喝到七点整。如果不是我说要给你做早饭,那王八蛋都不会把我放回来。”
“捷克又深夜给你打电话失恋发酒疯”
“嗯”
“凌晨三点”
“嗯”
“怎么不叫我”
“你在睡觉。”
洛森哼哼唧唧地说“只有我能打扰你睡觉。”
安娜贝尔“”
安娜贝尔联想到什么,她有点脸热,但心里却升起了更浓的既视感,布朗尼此时说话的语气
“你喝成这样还能准点回来做早饭也是挺厉害”而且还记得我点了小花鸡蛋。
“一点都不厉害”
男友的声音闷闷地从胳膊下传来“蜜糖宝宝,我头疼”
嘶,这种撒娇,这无比自然的示弱,也和他被烧傻的第一天夜里一模一样,简直痴呆熊本熊。
安娜贝尔担心地去摸他泛红的耳朵,想试试有没有发烧。
耳朵被摸的洛森动了动,抬起头来。
安娜贝尔被他满脸的潮红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头疼。”
“你脸怎么这么红,我摸摸”
温度正常。
可洛森蹭了蹭她的手心,动作和他烧傻时蹭石角一样。
等等。难道。
“布朗尼,”安娜贝尔收回手,扇了扇他酒气熏熏的衣领,“你最多喝过多少酒”
洛森想了想,记忆里闪过一个女人模糊的影子。
“两桶精馏伏特加混金麦酒。”
“我认真问你,别开玩笑。你的酒量多少”
哦,酒量。
洛森终于清楚捕捉到了提问人的本意“两听啤酒大概。我自己没尝试过更多的”
安娜贝尔“那你们昨晚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