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搞不太明白几十分钟前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竟然会努力插入这两位的对话,奋力把“让我们聊聊安娜贝尔曾和她的闺蜜进行怎样的恋爱话题”拐到“让我们聊聊早午餐该吃点什么”上去尽管布朗宁家从未接触“早午餐”这么时髦奢侈的东西,但这并不妨碍思维敏捷的布朗宁们迅速展开讨论
事实证明,还不如单纯针对自己爆料呢,起码被爆料之后她可以用法杖打地洞离开,躲布朗宁单指叫洛森的布朗宁躲上两个星期,但现在大小姐坐在小茶几上,连空气都呼吸得很困难。
感觉要窒息了。
这还不是负面方向的窒息,大小姐理应很擅长处理负面方向的窒息,每次家族会议不都是那么度过的可这个小屋子里充斥着正面方向的窒息,过于积极,无所适从的安娜贝尔甚至被逼到了头晕眼花的地步。
想想看吧。
两双美丽的绿眼睛,两抹巧克力般的栗发,两份相似度极高的空灵美貌,两种都围绕着你、暗暗询问你“是否喜欢”的眼神。
它们叠加在一起。
加奶的红茶,加糖的红茶,本质上不都
“安娜安娜我这杯给你好啦。”
“别发呆,蠢宝宝,把手递过来。”
安娜贝尔doubeki斯威特感觉快不能fu吸。
她既不敢往右边的摇椅伸手,也不敢往左边的沙发伸手,只敢抖着拢在胸前的爪爪,小心道“加糖加奶都”
洛森第一时间读懂了这只蠢兔子的潜台词。
不知怎的,不管之前的“爆料”值得多少遍的录制回听复读背诵收藏典藏一条龙行动他就是无法接受,在同时面对他们两个时,从安娜贝尔嘴里听到“都可以”这种话。
雄性传统般的劣根性,或者是心底某只裹满泥巴扒在树上的小精灵嚷嚷着“我比圣女更好”。
妹妹是相依为命的妹妹。
但他的东西,谁都不能抢。
她已经有很多了浑身泥巴的小精灵堵在树洞前,带着恨意叫喊,这是我的
洛森飞快地撇撇嘴角,抢先把加了糖的红茶和蛋糕一起放在她的膝盖上。
修养良好的小姐立刻使用双手捏住了茶碟,而这就与洛莉慢了一步递来的加奶红茶错开
安娜贝尔不能fu吸中斯威特“呃,谢谢。啊,对不起我是说,我手里已经有红茶和”
洛莉慢了一步布朗宁“啧。”
她抿紧嘴巴,把红茶杯放回去,刚要拿起另一个小碗里的饼干棒,又见洛森把榛仁巧克力棒放进了安娜贝尔的茶碟里。
这还只是开始。
她去够银色涂料的木质茶匙,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枚货真价实的银茶匙;
她想给安娜舀勺蘸松饼的樱桃果酱,他却抢先把醋栗果酱浇在华夫饼上;
她抱起咪咪试探着提起安娜一直很喜欢的毛茸茸生物话题,他却已经提出一只叫“比利时杏仁糖”的棕兔子,谁特么会给一只棕兔子冠名冠姓;
她想再次提起安娜贝尔和她最喜欢的男朋友可这次一直在捣乱的亲哥连口都没开,安娜却抢先一步,混乱地摆起缩在胸前的爪爪,一通“啊啊呜呜呢呢”的奇妙吟唱,感觉离当场打洞就差一点点。
并且,在洛莉疑惑的注视下,安娜的动作愈发混乱畏缩,她缩在胸前的爪爪逐渐上移缩到脸上混乱摆动,久而久之,即便是洛莉也无法欺骗自己敏锐的眼睛
这是兔兔洗脸
保持沉默的兄长露出极端讨人厌的笑容,对她做出如上口型道。
洛莉我不管,这就是猫猫舔毛
太令精焦躁了。
太令精焦躁了
简直梦回圣堂,梦回那些不断被打扰的午后,梦回那大段大段“指兔为猫”“指琴为笛”“抢了就跑”“空头支票”的可恶经历
那时候,他总能轻而易举地挑动她真实的怒气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