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4的同志们,你们玩得可真狂野啊。
这可是上午十一点呢。
龌龊的人类。
洛森只好跟着安娜贝尔走进卫生间,顺着她仿佛看到蟑螂的表情,与绷紧的手指头看去
“哐哐哐”地震,还伴有隐约的哗哗水声。
洛森这面镜子对的是那边的淋浴室吧。嘶。
“神经病”安娜贝尔气道,“本小姐要把他们立刻送到精神病院去”
“蜜糖宝宝,说了一万遍,他们没在犯精神病,他们在做爱”
安娜贝尔噎了一下,回头瞪他。
洛森以为自己要遭到“你怎么讲话这么直白”的大小姐叱责了。
结果安娜贝尔却说“为什么我没听见女声叫名字啊。”
洛森“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在亲热的时候叫名字。”
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叫那么大声。
安娜贝尔“他们没有叫,他们只是嘭嘭嘭地撞床板、哐哐哐地震镜子。我刚刚都被震醒了现在又为什么亲热时非要撞床板震镜子”
她是十万个为什么,又把我当成了成长少女小卫士吗。
话虽如此,看着女朋友用力拽着睡衣下摆攥着贴片小盒子,神情带着生理期特有的脆弱与疲倦,洛森还是耐心地答了下去。
“因为运动很激烈,所以撞到了床板和镜子。”
“可我们没有撞到过床板和镜子啊。”
“因为我会在你脑袋后垫很多枕头;也因为我家的镜子设置了静音防滑魔法;当然,我觉得更大可能是姿势的”
“好吧,好吧,停止分析,布朗尼,我明白了。所以这是性。那他们头不痛吗”
“我想,获得的快乐足以超过疼痛。”
“为什么总要超过疼痛,不能消除疼痛这件事本来就不痛啊。”
“人类就喜欢痛并快乐的感觉吧,大概。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听上去真的很痛。为什么不垫东西呢”
“也许是因为太急迫了。就像你总要摔碎我的家具,毁掉我的衣服,弄断我的发圈。”
“但我从没有弄疼过你啊。”
“”
安娜贝尔终于停止了追问,她重新看向震动的镜子,神情迷惑又不解。
“卫生间这边没有设隔离魔法,”洛森说,“我再设一个扔过去,你把贴片换”
“等等。急迫,疼痛,骚扰邻居的休息与睡眠。”
安娜贝尔抬手制止了洛森施展隔离魔法,她抄起一只塑料牙刷杯就猛地扔了过去加持了扩音魔法,扔出“嘭”地一声巨响
“嘿”被吵醒的斯威特法师大声说,“很抱歉因为个人技术原因你们度过了不愉快的夜晚,现在需要像补偿雄性自尊一样用无脑疼痛的野兽方式发泄但这是中午的十一点整你的邻居需要睡觉”
对面“”
洛森“”
对面陡然安静了。
安娜贝尔用力拽着睡衣下摆,板着脸把指镜子的手往旁边一划,洛森默默走出去,给贴贴片的兔宝宝一个安全的私人空间。
他走出去,找到椅子,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神情木然。
洛森想起他们念书时在泽奥西斯的贫民窟那家又小又破的电影院里,她也是用差不多的口气神情,拿高跟鞋怒踹隔壁包厢办事的男女、口中毒液狂喷就因为男方低低骂了他一句脏话。
有时候洛森觉得现在的安娜贝尔极其大方成熟了,她能驾轻就熟地运用那些撒娇扮乖的小手段,又同时拥有成人的行动力与毅力,完美得有些不太真实
但又有时候,他觉得,现在的安娜贝尔一点没变。
依旧会因为起床气发火,依旧会在飘飘然的时候做蠢事,依旧会笑会闹会咬人、会对吵闹不休的隔壁不爽。
她只是在独自生活的时间里,学会了摘去“傲慢魔女”的名头,给真实的自己裹上更厚更圆滑的外壳。
不像他。
与他恰恰相反。
他早就不得不改变了,变得彻彻底底。
如今,只是把那层“过去的我”的外壳厚厚穿在外面而已。
洛森渐渐伸出手,隔着衣服与皮肉,按住了肋骨。
他知道那里有着怎样的伤痕。
也知道那里盘踞着什么东西。
近了,近了,计划在一天天的施行不需要多久,他就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