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嘟了嘟嘴,捧着饼饼咬了一口。
虽说已经做的很小了,可里面的糖稀更少,景年嘴巴小,咬了好几口才尝到甜馅儿。
糖汁流进嘴里,景年愣了一下,眼睛倏地瞪圆“甜甜”
“嗯,是糖饼。”陆景堂怜惜地摸了摸幼弟发顶,他家小五郎,是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阿兄吃”景年举高了糖饼“甜甜,阿兄吃”
陆景堂哪舍得跟幼弟争一口吃食,拒绝道“年哥儿吃,阿兄不吃。”
“吃,阿兄吃”景年急了,这么好吃的饼饼,怎么不吃呢
他费劲儿的举着饼往陆景堂嘴边喂,陆景堂无奈,咬了一小口意思意思,景年这开心起来,自己咬了一口糖饼,美得大眼睛弯成月牙。
陆蓉小口小口吃着糖饼,好奇地问“阿兄,你哪来的铜板”
糖饼可不是野果鸟雀这些东西,陆景堂在山里钻半日,无论如何也有些收获。
糖饼是人家卖的,没有钱,怎么买的到。
陆景堂没有明说,只说“过几日你就晓得了。”
“神神秘秘。”陆蓉嘟囔“房子也没盖了,咱们一直住这吗哪来的钱啊”
她小大人一般叹气,发愁得很。
“住这”景年奶声道“这好。”
“新房更好”陆蓉说“这里再好,也不是我们自己家的房子。”
景年仰头,傻傻看着阿姐,不是很明白的样子。
他太小不懂得租房是什么意思,单纯觉得这处比之前住的地方好。
陆蓉“嗨呀,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她给崽崽擦擦嘴,问陆景堂“阿兄,我能干点啥吗”
爹娘阿兄天天在外头跑不着家,她留在家中干活照顾幼弟,附近也不熟悉,陆蓉觉得很没意思。
陆景堂“莫急,有你忙的。”
陆景堂说话,很少有落空的,第二日陆蓉就被派了活儿了。
她这才晓得,爹娘还有二叔二婶这些时日在忙什么,他们竟在自己制草纸
草纸不比那些卖的很贵的书写纸,原材料用稻草麦秸甚至树皮这些便成。
生产技术也不难,只要学会了过程,剩下了就剩循着流程照做,辛苦是肯定会辛苦,大夏天的,什么都不做站在太阳底下也是辛苦的。
不过大房二房夫妻都是极能吃苦的人,他们怕的是苦吃了,还赚不到钱。
但是做草纸完全不用有这个忧虑,因着原材料价格足够低廉,哪怕草纸卖得极便宜,一刀不过十文,也是极有赚头的。
何况陆景堂已经谈好了愿意收购的店铺,只要他们做的草纸质量同市面上的相差无几,便答应以一刀八文的价格收购。
虽不如零售赚得多,胜在稳定,有多少人家收多少。
旁的书写纸,比如最便宜的竹纸,一刀二十文,二十五张一刀。
草纸则是七十五张一刀,这东西价格低廉,消耗也大,村里人用的少,县城、镇上的殷实人家,都是一次买几刀备在家中,随手取来包东西,茅房也得放上几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