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很可能没办法两者都达成,那也要想办法将影响降低到最小。
在陆景堂心里,龙阳之好这种事他的态度是事不关己,只要不妨碍其他人,随人家两个人如何相处。
可若是牵涉到他家幼弟,那他态度就变了,反对
若是景年带回去一个郎君,说跟他两情相悦,陆景堂可能怒过之后会犹豫一下,若幼弟真的喜欢,让二人处处倒也无碍,横竖他身居高位,景年也不是个软包子,不怕幼弟受欺负。
可另一人是宗廷啊大雍新帝,何人能比他尊贵。
哪怕有梦中记忆,知道宗廷十年都未纳后宫,不近女色,男色也也没沾,宗廷也不敢去赌一个帝王的真心,还是拿他最在意的幼弟去赌。
所以陆景堂得知这件事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把两人拆了,不能真让宗廷把他家傻弟弟哄到手。
等景年打着哈欠爬起床,陆景堂已经坐在餐桌前,等他一起用早膳了。
景年一夜都没睡暖和,起来之后发现更冷,他还困,但精神又莫名亢奋,整个人状态很差。
简单洗了把脸坐到桌前,跟兄长打了声招呼,醒着饿了一夜的景年开始闷头喝粥。
因为那什么是陆景堂戳破的,他现在面对兄长,还有点儿尴尬和害羞。
陆景堂看见他眼底淡淡地乌青,倒也不意外。
这么大的事,他刚想明白的时候都睡不着觉,更别说景年这个当事人。
给幼弟夹了个小汤包,陆景堂打发走伺候的丫鬟,一边吃饭,一边跟景年说起他的几个计划。
景年又困又饿的,脑子昏昏沉沉,陆景堂刚说的时候,他还没注意,一边吃一边敷眼地点点头,应一声。
但是越听越不对劲,什么叫“缓慢的,有计划的疏远”
“等等,阿兄,你等等”
景年饭都不吃了,惊讶地看着兄长“你在说什么”
陆景堂皱眉“你没认真听吗这事咱们现在做已经有些晚了,是我疏忽,这些年不该放任你和那位交往过深,现在补救已经有些晚了,所以要抓紧时间。”
不是在比较安全的书房,担心隔墙有耳,陆景堂没敢直接提宗廷的名字或者代称。
景年眉头皱得比他还紧,阿兄让他疏远阿廷
景年心里冒出来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愿意。
他这么想,也这么说了“可是我不想疏远阿廷”
陆景堂面色一沉“昨日我已同你讲清楚,你不肯疏远他,难道日后想入”
他压低声音,齿缝中咬出几个字“想入后宫”
他精心养大的幼弟,可不是往那种地方送的,女子入宫尚且艰难,景年一个郎君,怕是史书上都得留一笔恶名。
“后、后宫”景年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你这一夜就没想过吗”
陆景堂恨铁不成钢道“他是什么身份你不跟他疏远,还想以朋友的身份与他相处可能吗”
景年沉默了,听了兄长这些话,别说宗廷,就连他自己,似乎都没办法继续像以前一样,单纯地和宗廷当朋友。
可是跟宗廷疏远,疏远到逐渐失去这个朋友,两人回归君臣,甚至是君民,再无交集,他舍不得。
光想一想,就难过得心口抽痛。
“阿兄”
景年红着眼眶,求助地看向兄长,眼底的不舍在水光笼罩下,分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