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是第一次看到父亲身上的纹身。
阿蒂尔兰波木然地说道“是啊,他爱我我们本来会幸福的如果这个名字”是我的该多好。
他突然止住了后续的话,似笑似哭,无端的给人恐惧的感觉。
麻生秋也对他有怨,有恨。
阿蒂尔兰波也有。
只是麻生秋也死了,阿蒂尔兰波的心也跟着一起死了,不会有人再知道他们的相爱是建立在错误认知上的误会。
“他爱我我爱他我们互相深深的爱着”
麻生秋也恨阿蒂尔兰波。
阿蒂尔兰波继续为爱人收敛尸体,不再失魂落魄,眼中有了专注之色,脸上渐渐地出现淡淡的幸福感,刺痛了其他人的眼睛。
“无可自拔”
阿蒂尔兰波恨麻生秋也认错人。
“我们相爱八年”
欺骗与被欺骗的八年。
“他喜欢我的才华,赞赏我的诗歌,称我是他抓不住的一道风他读的懂我的内心我们因为才华而结识时常引以为傲”
到头来,谁也没有看懂谁的灵魂。
“我一直想告诉他,我没有那么难抓住他不信他害怕我离开”
你爱的人是谁
“以后我就不离开了,我会替他保护你们”
亲爱的,就让假的成为真的吧。
在五个人的努力之下,麻生秋也的尸体恢复了相对的完整性。
阿蒂尔兰波拼出了麻生秋也被切开的手掌,还缺了一处,他用蒙上了灰色调的绿眸看向了太宰治,“治君,把戴戒指的手指还给他。”
太宰治沉默地拿出了口袋里滴着血的手指,走过来,半蹲下,把无名指放到了左手上,完整的左手呈现出破碎的诡异感,这只手不仅是抚摸过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头顶,也安慰过尾崎红叶和与谢野晶子。
阿蒂尔兰波看了许久,召唤来了“彩画集”。
作为伴侣,他亲手把麻生秋也的头颅放到了脖颈之上,那个脖颈再也承载不住男人的智慧、疯狂和对爱情的痴愚了。
黑发男人的“身体”躺在冰冷的地面,四分五裂,唯一温柔而漂亮的头颅安静地“睡着”,仿佛做了一个略带悲伤的好梦。
不再是无声地嘲笑谁。
死去的人,又怎么会留给别人多余的情绪。
麻生秋也已经心满意足地让阿蒂尔兰波与保罗魏尔伦决裂了。
阿蒂尔兰波用轻柔绝望的声音说道。
“啊我只属于你了。”
阿蒂尔兰波把黑大衣盖在了麻生秋也的身上,身体险些摇晃,用手臂支撑住了自己,没有依偎到破碎的身体里去陪伴躺着的男人。
这是一件多么寒凉的事,他是冷的,秋也是冷的,他们无法再取暖了。
“等我死后,我们的墓碑上会刻着彼此的名字。”
阿蒂尔兰波笑得有了一些开心,喘不过气。
他的牙齿上残留着血。
不是外伤造成的,而是郁结于心,被气到了吐血的地步。
太宰治看出他超出负荷的痛苦之情,走到森鸥外那边,在森鸥外疑惑的目光下冷不丁地抓住森鸥外的外套,抽出了里面的一本染血的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