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朝不说,谢重锦却不会真不放在心上,第二天就查看了礼物清单,找到了陆雪朝心结所在。
谢重锦直接将易孕药扔出东宫,狠斥了献药之人,放言是自己身体有亏,子嗣艰难,要治不如来治他,再送乱七八糟的药给太子妃,他见一个打出去一个。
太子殿下向来温和明理,那回是真动了怒,连君子风度都不顾。
因为太子坦言自己身体有问题的事太过惊骇,当时还纷纷扬扬传了一阵子,江岳也有所耳闻。
世俗似乎总有惯性思维的偏见,女人生不出孩子怪女人,承欢生不出孩子怪承欢,另一方跟隐形了似的。其实很多时候是另一方身子有问题,只是他们的面子大过天,总不会现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就算确定了是自己的原因,也要妻子背锅。
像太子殿下那种直接承认是自己有问题,让人别找太子妃不痛快的,闻所未闻。
他可是太子。
也就仗着陛下就他一个皇子,否则光子嗣艰难这一项,太子之位都未必保得住。
因着这个借口,谢重锦登基后夜夜流连后宫,整个后宫都无所出,也就不那么让人惊讶了。
毕竟圣上身子有问题嘛
云遥听完,沉默片刻“我怎么觉得,虽还未见面,我们已经得罪了陛下和皇后殿下”
毕竟那易孕药出自他们江家。
江岳道“当年那件事后,我就开始研究寻欢子嗣艰难的对症之药,如今小有成效,只是还在试验阶段有这药在,陛下总不至于怪罪。”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花满楼。
花满楼门口已被重重士兵把守,里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楼梯与房门都守着人。江南富商平日显摆出再大的排场,在这等阵仗面前都显得小家子气了。
这就是皇族。
江岳与云遥都经过了搜身才能进去。
到了雅间里,就再无旁人,只有两名朱紫华服青年。江岳和云遥没有直视,进门就规矩地跪下行礼。
“草民参见陛下,参见皇后殿下。”
谢重锦道“免礼。”
“谢陛下。”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谢重锦和陆雪朝的声音都好听得很有辨识度,一般听过就不会忘。只是这会儿状态紧张,两人一时未能确认。
陆雪朝平和道“赐座。”
这声音就更熟悉了
一个是巧合,两个又算什么这等神仙嗓音又不是随随便便就有的
云遥起身,抬头,看到屋内两名姿容绝世的男子,惊愕一瞬,眸中闪过不可置信。
虽说他并未见过那两位真面目,可那身风采气度,谁能复刻得出
“草民似乎在哪儿见过陛下和皇后殿下”他试探地问。
陆雪朝轻笑“昨日才见过面,云公子这便忘了”
江岳眼底有惊色。
云遥有一瞬木然。
他想了想两人在自己眼中的身份转变。
先是雨夜私奔的江湖侠客与大家公子。
再是浪迹天涯的江湖侠客与绝世神医。
然后变成经商开酒楼的有钱夫妻。
最后是眼前至尊至贵的当朝帝后。
洋葱都不能这么剥。
所以问题回到最初。
陛下为什么要带着皇后殿下举着荷叶在雨夜奔跑
这真的是正常帝后能干出来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