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泉宫。
赫连奚坐在床头绣着桃花。原先花颜那件衣裳被秦玉龙捷足先登,又被撕得零零碎碎,彻底不能穿了,还得重做一件。
那日秦玉龙留宿飞泉宫,原本被赫连奚吐脏衣裳被浣衣宫人洗干净,翌日仍是穿了己衣裳走。赫连奚事后捡起地上凌乱衣物,直接连着床单一起让阿罗丢出毁尸灭迹。
阿罗对他忠心,就算心里再惊骇,也会守口如瓶。
他询问阿罗昨夜发了什么,阿罗说他醉酒吐在秦玉龙身上,他们便让秦玉龙更衣,秦玉龙才会穿着那身粉衣裳。赫连奚见那脱下来粉衣裳皱皱巴巴,甚至被撕得线头崩开,想着总不能是秦玉龙己脱衣服脱成这样,倒像是被醉酒他强行扒衣裳
也不是秦玉龙强上了他,还是他强上了秦玉龙赫连奚觉得凭秦玉龙那钢筋直男性子,还做不出霸王硬上弓事来,半是他酒后撩拨,秦玉龙半推半就
不过他醉了秦玉龙没醉,这事秦玉龙全责没商量。
可秦玉龙为什么要“就”总不能是见色起意。
是因为他是他在战场上交手过那名“女将”了么秦玉龙对那个“女将”像很在意,第一次他皇子这个身份见面时,就问过“女将”下落。
赫连奚喜欢那个斗志昂扬少年将军,尽管后来结仇结怨,这份心也一直藏在心里。得那并非己一厢情愿,不是没有隐秘欣喜。
想这些又有什么用,他又不可能和秦玉龙在一起。
赫连奚越想越烦闷,心一乱,针线就刺破手指。
阿罗惊慌失措“殿下,阿罗拿药来。”
“咋呼什么比这更重刀伤枪伤本殿都受过百回了。”赫连奚将血珠擦,“刺破个手指头要什么药黎宫里待久了,真把本殿当娇娇弱弱妃子”
阿罗想到殿下曾男扮女装上战场壮举,不由沉默下来。
赫连奚继续绣着花样,状似不经意地问“姓秦还在外头”
这几日秦玉龙日日在飞泉宫外跪,跪上两个时辰。
赫连奚说不需要负责,秦玉龙却不能真要了人身子还当没发过,那也渣了。他爹要是儿子做出这种有辱门风之举,也是要动法。
赫连奚不喜欢他,他便不能请旨赐婚,误赫连奚终身。他也不能按律例宫,让别人都他罪行,致使赫连奚颜面受损。
来想,唯有负荆请罪。赫连奚不见他,他就己罚跪。
赫连奚起初心惊,黎将军,跪在他宫门口像什么话让人跟秦玉龙说回,秦玉龙不肯,非说错了就得认罚,要跪到赫连奚消气。
赫连奚却不怎么面对他,他考虑远比秦玉龙要,干脆不搭理。秦玉龙跪厌了,迟早会放弃。
阿罗“方才走了。”
“也是奇怪,往日都要跪足两个时辰,怎么赶都赶不走,今日倒是一个时辰就走了。”阿罗嘀咕。
赫连奚手一顿,若无其事地继续绣花“有什么可奇怪他堂堂黎将军,肯放下身段这么日已是脸了,还能拿一辈子赎罪不成”
他狠狠扎针“我还不想被他缠一辈子呢”
这架势,活像是把手中绣品当成秦玉龙来用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