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卿见他还是一副熟稔态度,仿佛两人之间的欺骗、伤害不存在。王言卿心里生气,用力推开他的手,平时陆珩一推就开,然而这次王言卿用足了力气,他手中的碗也丝毫未晃“凡事有轻有重,先把水喝了,小心一会身体受不了。”
王言卿很不想听他操纵,但陆珩态度强硬,完全不允许她赌气。王言卿心想身体是自己的,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但她不肯让陆珩喂,硬邦邦说道“把碗给我。”
陆珩暗叹一声,将碗交给她,重新坐回床边,和她拉开距离。红糖姜茶温度正好,一碗热水入腹,水分和糖分都回到她身体,王言卿快速跳动的心脏慢慢平复下来,思维也清晰多了。
陆珩见她恢复体力,让人将碗撤下去。等屋子再次只剩他们两人,陆珩问道“骗你这件事我无可辩驳,你生气是应该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毫无怨言。但我不希望你回到镇远侯府。”
面子都已经是其次了,陆珩完全无法想象,他留在身边仔细照顾了两年的女子要去给另一个人做妾,在别人手下小心翼翼、委曲求全。若她真要这么做,陆珩只能抛却他本就不存在的风度,用强权逼她留在陆府了。
王言卿疲惫地靠在床柱上,用气音道“两码事。”
她失忆前就打算离开镇远侯府了,但是她离开傅霆州,不代表就要忍受陆珩的欺骗。陆珩也好,傅霆州也罢,他们一出生就踩在云端,呼风唤雨,枉法弄权,而王言卿不过云彩下芸芸众生之一。
既然不在一个世界,没必要强融,她离开就是。从此他们娶他们的高门妻,她过她的平凡人生,彼此相忘江湖,各归其位,京城权贵、朝堂风云与她再无关系。
陆珩松口气,没打算回傅霆州身边就行,不然他真要考虑让傅霆州出“意外”了。陆珩心里盘算着后路,小心问“那你想怎么做”
说完,陆珩赶紧撇清关系,摆明态度“你慢慢想,我不逼你。你尽管安心,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
陆珩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前提是他觉得合理。
陆珩言语诚挚,王言卿那一刻还真的信了。她说道“我要离京。”
赶路需要路引,而她的户帖和路引还在镇远侯府里。靠她自己肯定是拿不到的,但如果是陆珩,办一份路引不过举手之劳。
陆珩听到她要离京,心里啧了一声,心想事情有点大。陆珩沉吟了一会,为难道“今日之前没问题,但现在恐怕有点难。”
王言卿静静看着他,目光中浮起了然“你并不想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