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傅娆吃了大亏。
皇帝不再留余。
从日落折腾到夜深,整整一时辰还多。
不停地往身体里凿。
带着狠劲,钻进五脏六腑。
攫取的滋味,狠狠地尝,再慢慢烙下印痕。
傅娆躺在浴桶里才恍觉,他其实一直在照顾的感受,是自讨苦吃。
洗漱完毕,被宫人搀着颤颤巍巍出来,那些膳食被重新热了摆上。
傅娆见皇帝慢条斯理舀汤,吓得往前一扑,拦住了他,
“不必,不喝了,这些膳食,全部换掉”
没用晚膳便能把折腾得下不来地,喝了这些药膳,岂活路
见傅娆神色惊恐,如临大敌,宫人战战兢兢将膳食撤下,又赶忙让御厨做了新的菜肴来。
夫妻俩都饿得紧,一声不吭吃下碗饭。
皇帝牵着傅娆去散步,被傅娆拒绝。
傅娆捏着雪帕,俏生生挨着门口立着,上下打量皇帝挺峻的身形。
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男人,自是孔武,早该明悟,否则今日也不用吃这么大亏。
“您一人去吧”
双腿哆嗦着,扶着墙入内殿歇息。
往后,只除了这一桩,皇帝皆依。
头顶的五色琉璃宫灯不停地晃来晃去,傅娆掰着手指头想,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尽头。
这一世,老天爷是善待。
大婚三月后,傅娆被诊出喜脉。
群臣振奋,户部大方地掏出一笔银子,不惜举行一场宫宴庆祝。
太上皇到场,瞥了一眼户部手笔,满案山珍海味,气得追着谭维程康骂了一阵,
“这就是你们说的国库空虚”
这一场喜宴最后以闹剧收场。
傅娆也卸下一身紧张,欢欢喜喜替孩子准备衣物。
唯独皇帝不甚开心。
他这好日子才开头呢。
闷闷不乐一月后,皇帝恍惚想起一。
前世傅娆怀头胎,远在苗疆,他都不曾照料半分,每每想起,心痛如绞。
眼下,不是他赎罪的机会么
于是,皇帝打起精神伺候傅娆,孩子还未显怀,皇帝便蹲在傅娆腹前,
“笨笨哪,爹爹在这呢。你乖乖的,别闹娘亲。”
傅娆头一回听到这名,凶巴巴驳他,
“您怎么取了这么难听的名字”
皇帝愣住,
当初,不是嚷嚷着这名字好听么。
咽了咽嗓,解释道,“朕做梦,梦到孩儿取这名。”
傅娆气笑,不信这些,非他改名,他偏不,肚子日渐一日长大,他整日捧着圆滚滚的肚皮,乐悠悠地喊笨笨。
傅娆被他折腾得没脾气了,最后听多了,倒也觉得顺耳。
以至于孩子出生当日。
稳婆将一大胖子抱给瞧时,傅娆已经从善如流地喊着“笨笨”。
所宫人太监,以及侯在奉天殿的老臣,齐齐下跪恭贺帝后喜诞麟儿。
唯独皇帝傻眼似的,盯着那胖乎乎的儿子,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