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皇帝呼吸挪至她耳侧,热浪蒸袭,她闷哼一声,呼吸变得窘迫,她强自忍耐,将其中一枚银针搁在一旁,仰面被迫承受他的肆虐,小手抵着他胸膛,解开他衣袍,她这动作彻底点燃了他的火,他自以为得到鼓励。
若是他好端端地躺着,她压根不需解他衣裳便可抹到穴位扎下,眼下他作乱,只得退而求其次,换做他人,她早已一针插在他脑后,阻止他的举动。
可她不敢对皇帝“行凶”,刺杀天子的罪名压下来,傅家上下十口人的脑袋都不够砍得。
傅娆破罐子破摔地摇了摇头。
在他面前,她已无清白可言。
傅娆被他压制得没法动弹,只能退而求其次哄着他道,
“陛下,将您的衣袍解下吧”
皇帝隔开些许间隙,眸眼沉沉锁住她的脸,退下塌,利索地将他衣袍解开并丢弃。
傅娆连忙起身要去拽他的肩甲,不成想那道伟岸的身影又将她压下。
傅娆侧身一让,叫他扑了个空,皇帝哪里肯放手,猩红的双眼追逐她而来,拽住了她细嫩的胳膊。
傅娆迫不得已侧身,一手执银针,在他滚烫的胸膛空隙里,寻到一丝机会,她只需将银针插入他腋下往上三寸,手臂与肩腹交界之处的肩贞穴,他必手臂发麻,颓然无力。此处肝胆肾经交错,正好帮他解毒。
肩头传来一片濡湿,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痛意袭来,傅娆将冷怀安暗骂一遍,咬着牙,聚精会神,拽住他胳膊,将银针小心翼翼往那一处靠近。
就在她快得手之际,半个身子猝不及防被他捞起,傅娆险些跌落,被迫拽着他的衣角,勉力踮着脚,撑着,细声安抚,“陛下您冷静一点,一会会就好”
她断断续续央求他。
冷静二字终是对他起了反应,皇帝合上眼,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对不起娆娆”
手一松,傅娆就着他胳膊,趁机一针扎进去。
皇帝身躯一颤,酸麻窜至整条手臂,身子径直朝前栽下,眼见自己要将傅娆压下,他理智回防,搂住她腰身侧身旋转,背部着地,傅娆被他猛地一带,一头砸在他怀里。
她顾不上疼痛,连忙够着另外一枚银针,果断给他扎在另一边肩贞穴,皇帝彻底偃旗息鼓。
傅娆累的气喘吁吁,靠在角落里动弹不得,汗液粘连着小衣,难受得紧。
半晌,方喘过气来,垂眸,衣裳也不知何时被解了一半,露出雪白的中衣来。傅娆自是羞恼,别过脸去将滑落的衣裳裹紧,遮掩住深深浅浅的印子,正待起身,膝盖一软,差点跌下,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她扶起。
皇帝不知何时已转好,明黄的蟒龙外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系扣不曾系好,许是见她跌倒紧忙来扶,以至衣裳敞开一半,露出结实的胸膛。
想是药性被化解了大半,他此刻已神情清明。
一边系身上的扣子,一双眼,沉沉盯着傅娆。
他原先没料到傅娆会来,更没料到傅娆的出现,彻底激发了药性,以至他差点酿错。
这丫头比他想象中更容易乱他心神。
傅娆眼神儿乌溜溜的,眼尾勾出一抹艳红。
他视线过于灼热,倒叫她脸颊发烫,她错开他的视线,步至塌边,将那缎面披风给裹在身上,收起医囊药箱,抱在怀里,也不望他,只浅浅屈膝,低眉冷声,“陛下,臣女告退”
皇帝脚步一迈,想去挽留,嘴唇颌动,终是什么都没说,眼睁睁看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