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娆听了这话,腹部没由来泛起一阵恶心,她稍稍用绣帕掩住,趁人在,离席了大殿,她从甬道了广寒殿,来到广寒殿外廊庑。
她迎风而立,深吸了几口凉风,堪堪将胃里适压下。
残阳消退,天边早早挂起一方弦月,那一抹凉月悄悄划过暗青色的天际,昭告夜色初降,四周华灯次第而开,整个琼华岛宛若灯市,惶惶灯火渐渐逼退那西陲的天光。
傅娆扶着秋香的手臂,缓缓下台阶,石径往前蜿蜒,穿过一片园林,来到湖边一三角翘檐亭。
广寒殿坐落在太液池正的琼华岛,为三层歇山顶宫殿,势巍峨,磅礴大。
傅娆回眸,见那恢弘的宫宇似天宫浮在簇簇密林之,殿角灯火闪烁,流光溢彩。
湖风吹散了心头的燥热,她体内的适已然平复,心那一抹吃味,也渐渐散去四肢五骸。
以后这的日子还多的,早些适应为好。
秋香当她吃醋快,苦苦劝道,“您要生,在陛下心里您总归一的,哪怕纳了那主,也过多了一位妃子而已,您现在紧要的皇嗣”她最后一句话低低飘入傅娆耳。
傅娆回眸,对秋香沉静的眼,忽然心升起一抹怀疑。
秋香这话实在像一山野女子该有的见识。
秋香自知失言,慌忙跪下,“姑娘,奴婢僭越了,奴婢见得姑娘难过”她心焦急已,知该如何圆过去。
好在这时,沿湖石径走来一道身影。
那人眉目浅淡地朝这边望来。
四目相对。
傅娆微微愣住,将秋香之事抛去一边,朝李勋施了一礼,
“李子。”
李勋撞见傅娆,微微错愕,旋即迈台阶回她一礼,“姑娘怎么在这里吹冷风”见她面色泛白,又蹙眉道,“得小心身子才。”
傅娆赧然一笑,“殿内闷,来走走,对了,你伤势如何了”
李勋愣了一下,唇角扯一抹浅淡的笑,“已大好,谢姑娘关心。”
傅娆见他欲多言,也好细问,只颔首,便眺望对岸的灯火,仿佛有人在岸边放花灯,一盏盏荷花灯顺风朝岛飘来,簇簇灯火如舟,载着波光粼粼逼近,傅娆想起幼时与弟弟放河灯许愿,渐渐失了神。
李勋凝望她的侧脸,秀丽如玉,她的眸光清许如泉,总透着几分看透世事的豁达,及染尘埃的明净,似一坛美酒,越饮越醇,缓缓渗入人心里,垂在身侧的手由紧了紧,心自在地泛起些许酸楚。
他也知从什么时候起了些心思,脑海自觉闪现她的倩影,莫名地想看到她,每每看到,心又欢喜又酸涩,继而升腾一抹莫名的热浪。
李勋移开视线,随她一道眺望远方,低喃问道,
“傅姑娘未来有何打算”
傅娆疑惑,侧头迎他的脸,“什么打算”
李勋微愣,失笑道,“哦,没什么,我随口问问。”
傅娆只觉李勋透着一股古怪,正想说什么,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扭头一瞧,见平康主提着裙摆大喇喇寻了来。
“傅娆,你怎么在这里,叫我好找”
目光落在李勋身,吃了一惊,旋即蹙眉,“表兄”
视线在傅娆与李勋当来回流转,平康主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表兄,三番两次见你现在傅娆身边,太合适吧”
李勋袖下的手指曲起,面却动声色道,